鱼泡鱼籽鱼肠(1 / 2)

说到这里,几个大婶的热情似乎更浓烈了,忙不迭地搬着板凳往前挪了挪,眼冒绿光地盯着前方,围成一圈把她堵在锅灶前,一边麻利地摘菜干活,一边七嘴八舌地抬头问道:

“沈家娘子,这你与你家夫君夜几次?长几时?夜间生活可和谐否?”

“哎,隔壁婶子,你问得太露骨了!我来问,孩子,这过程半柱香时辰够否?还是勉强不够?”

“婶子这里有许多行房经验,大多有助于怀孕,孩子你也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多与婶子们说说其中具体情形细节,也好早日诞下一儿半女,不教你那婆母到处说闲话才好!”

……

瞧着几个大婶说的是唾沫横飞,眉眼五官都错了位,这一通连环炮如同逼问一般,耳边嗡嗡作响脑袋直疼,许婉毫无招架应对之力,缩在锅台边低垂着脑袋涨红了脸,张了张嘴唇,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个婶子问了半天,瞧着这沈家娘子脸红手抽筋,半低着脑袋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细嫩的脸庞透红,几乎滴出血来,寻思这娘子再凶悍,毕竟也是个女人家,终归还是不好意思脸,皮儿薄了那么几分。

几人面面相觑尴尬的一瞬,突然斜眼瞥见角落里正捧着个油纸碟子,安静地端坐着吃花生米的沈辞玉。

几个婶子眼冒红光,瞪着眼珠子对视两眼,会心一笑继而一拍大腿,单手拿菜,右手搬着小木头板凳,只一瞬便挪到了角落里,刷啦啦围上来,顿时把沈辞玉围了个水泄不通。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沈辞玉起初并未在意,只捻起一颗红里透粉的熟花生米,摸索着放入口中轻轻咬下半颗,嚼得是既慢又从容。

他吃东西的样子极其雅致,几个婶子瞧着他俊美的小模样,忍不住啧了几声,都说这样出挑的样貌这样秀挺的身子骨,直觉得这眼睛瞎了,实在是过于可惜了。

对于农家人来说,这瞎了眼睛身子病弱干不了重活儿,没了生活来源,光有张漂亮脸蛋,便是等同于个废物,是无法维持生活的。

哎,也不知这眼睛能不能好?想到此处,几个婶子又忍不住轻叹了几声。

“婶子们,我家夫君眼睛会好的,放心罢!”瞧见几人盯着沈辞玉异样的目光,许婉立在一旁替他解围道,“即便好不了,夫君一样能替我收账做吃食,且不知道有多能干呢!”

几个婶子听闻纷纷抬头,早便听说这沈家娘子身边跟着个瞎子,的确还算是个头脑聪明的。

再次将目光落在那张俊俏的脸上,几个婶子是越瞧越喜欢,两眼放光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不厌其烦地把刚才问过许婉的话儿,原地照搬地,又问了沈辞玉一遍。

沈辞玉正在吃花生米,耳边冷不丁听到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问话,嘎嘣一下不小心咬到了牙,绷着张脸身子不易察觉地晃动一瞬,险些栽了下去。

几个婶子寻思女人家脸皮薄正常,这大男人的脸皮子通常厚些,这三郎怎的说也是个正常男人,所以几人并不想就此放过他。

又是一番狂轰滥炸下来,许婉远远地瞧见,连平时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沈辞玉,也渐渐满脸通红,仿若那秋日里熟透的红石榴,可怜兮兮地坐在婶子堆里,眼睛瞎了连往哪里逃也看不见,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知怎的,许婉竟然因为他的解围,心中忍不住窃喜一阵,还没笑出声来,只听得沈辞玉终于招架不住,连连几次起身,皆被几个婶子牢牢按在人堆里,惊慌失措地呼喊她的名字:

“婉娘,婉娘!”

许婉可不想再经受一次,被婶子们逼问的可怖问话儿,只能牺牲沈辞玉了!她也是没有办法!

她装作关切的语气,不咸不淡道:“三郎,你好好听着婶子们的教导,那都是难得的好意,你好好听着,日后也好教娘早日避开那些闲话儿!”

挣扎中的沈辞玉听闻愣了一瞬,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其中一个婶子按回凳子上,非要传授他些非人的经验,他缩在凳子上闷着一张脸,只听得一愣一愣的。

锅里的红烧鸡煮的差不多了,许婉捞出来的间隙,鼻尖泛起阵阵诱人的香气,瞧着油光红亮的烧鸡咽了咽口水,也不知是因为陷沈辞玉于婶子们逼问的不义,还是因他是自家夫君存了特别的私心,她捡了只最大最肥的鸡腿撕下来,偷偷包起来全部留着给沈辞玉补身子。

接下来该红烧炖鱼了,她便亲自去往院中,搬了一大盆洗好的鲤鱼,进了屋还未放下,抬头冷不丁瞧见,沈辞玉竟然不似最初那般抗拒,还时不时仰头答话儿,主动与几个婶子聊起了天。

她皱着眉头趔趄一下,手里的大盆晃动一瞬,惊得险些把鱼摔在地上,接着漫不经心地放下大盆,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几人的对话,生怕漏过了一个字。

由于离得远还未听清,她便被院中的人喊了出去,没听到一点消息的她气得剁了下脚,一脸不甘心地走出屋门,抬脚往院中去了。

刚一出门,便撞在了一花红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