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你怎么还在摆摊,最近多事之秋还是回家避难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躲到哪去?能活一天是一天,听说三皇子性情温和,他若……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可他和七殿下……”

“嘘,那位可不是你我能议论的。”

短短几天,承启国的天变了。

承启国有两百年历史娄家世世代代掌控在手里,然而没有真正地长久到永昌帝这一代明显出现了问题,上有帝王昏庸,下有朝臣污.贿,皇后一家独大破坏了帝王平衡之术,还有一些昧着良心的商贾压榨百姓外族虎视眈眈内忧外患尽显。

前些日子,整个京城的气氛都紧张起来,太子心术不正暗地里结党营私,培养私兵,试图逼宫造反,一向优柔寡断的三皇子挺身而出把他斩于乾坤殿,私兵被围剿,母族被刑部赤卫队擒获。

说到刑部,本身应该由尚书省管辖却因为一人成为承启国的一把利刃,但凡落到那人手里,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传言他的手段层出不穷,烹人喂狗,剥皮做灯,无恶不作,哪怕生得一副好面孔,依旧让人毛骨悚然。

那就是当朝七殿下,只是听闻他这次身受重伤足不出户,恐怕命不久矣。

当然,他们可不敢乱说,毕竟那人的狗,还在四处搜罗呢。

人见人怕的赤卫队不知抽了什么风,经常板着脸出没好像在找人。

马车缓缓停下,城门口一个个排查,江含之百般无聊地靠在软塌上,古代马车自然舒服不到哪去,好不容易有享受生活的条件,江含之不愿亏待自己,车子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里别有洞天。

流苏车帷挂在两侧遮挡住窗外的阳光,如软的锦绸铺在身.下,桌案上摆放有瓜果点心,车内没点香,而是插了花,一阵风吹过,隐约能闻到那淡淡的花香。

而她对面,男人却显得拘谨,娄非渊坐在车子的角落,漂亮上挑的眼尾轻眨,视线时不时扫过她,犹如小羽毛轻飘飘扰她一下,不等她去捉又调皮的划走。

江含之假装没看见,双目半阖,一手拿着轻罗小扇扇风,另一只手捏起桃酥,准备放入口中。

娄非渊眼眸微微睁大了几分,红唇几次张开,又默默闭上。

这女人也太能吃了,从琼山下来,她的嘴就没停过,中途还停过几次车去填补点心……

男子看向那平坦的小腹上,为什么还那么平?

“小姐,京城的官爷让停车检查。”夏小荷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轻晃的马车走在队伍里面接受盘查缓缓停下,男人收回了视线。

江含之慢吞吞喝了一口茶,顺手在把杯子放回去,对夏小荷开口:“好。”

皇宫混乱刚稳定下来,依照男主小心谨慎的性子绝不会允许有任何偏差,江含之理解,左右她又没敢亏心事,刚答应完鼻尖窜入一抹馥郁的梅香,男人不知何时凑近:“之之,这是女子的马车他要是进来检查未免太失礼了。”

江含之动作一顿,笑意不达眼底:“你说得对。”

娄非渊点头,他现在身份不明直觉告诉他,既然被追杀过就一定是有仇家,万一是乱臣贼子被官兵检查出来等于自己送上门找死,所以他还是小心为妙。

然而下一秒,江含之笑容一收:“不过,这不是有你吗?问题不大又不是我一个人对我做不了什么。”

娄非渊:“……”

短暂的几秒,马车的帘子已经被掀起,他急中生智,倏然窜了过去……

小桌花瓶中的梅花轻颤,一朵花瓣缓缓飘落,如若有什么在心头炸开,花香越发浓郁,江含之猝不及防被压在软榻上,肌肉紧绷只要他再敢有其他举动就先下手为强,心里那抹怀疑更深。

难不成这个男人真的身份特殊……

……

赤卫队吕洪原本是刑部侍郎之子,热衷于打打杀杀,刚籍贯就参了军,没少被他老子教训。

可惜,刚有点名气他老爹含冤入狱,府上一百多口人统统被斩首,他在边关被押回去,原以为会在地府和家人团聚,未曾想是七皇子暗中保下他,还帮助他一家沉冤昭雪。

七殿下对他有救命之恩,吕洪性子直最记恩情,是他们办事不力让殷老贼得逞害得殿下失去踪迹。

当日七殿下带人前去剿杀三皇子救兵,却不知为何任务成功了殿下他们那队人至今未归,赤卫队着急只能到处搜查殿下的下落。

吕洪本身长得人高马大,浸淫刑部多年凶神恶煞,他带了一队赤卫队往城门口一站吓得行人不敢吱声,轮到江府马车见车上迟迟没动静,他眉宇之中全是烦躁抬手掀开车帘。

然而跟七殿下混了那么久有些东西没接触过,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老脸一红,在心里大骂不知羞耻,连忙放下帘子。

“走走走,别在这碍事。”

他手握住刀柄上青筋直跳,身后的众人不知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