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1 / 2)

说是没时间,三号那天裴涅禾还是起了个大早直接飞去了多哈,下飞机才给教练打电话。她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这么叛逆,竟然感觉还挺好的。

顺带一提,虽然最近米申教练都在中国友情指导她,连带着整个队的水平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但她现在的教练并不是他,他只是看在情分上给予指导。准确来说,她现在没有教练。

不过,应该这次总决赛之后,她如果想继续征战澳运的话,就得被米申教练提溜去俄罗斯了。

“Мойдорогойтренер алёша, яужевдохе, такчтосегодняянепойдунатренировку, азавтравернусь.(我亲爱的阿廖沙教练,我现在已经到多哈了,今天就不训练了,明天回去,你今天专注热尼亚吧,爱你哟。)”

“Ты сбежалвдохутолькоиз-затогопарня, которыйприходилнатвоюигрувпрошлыйраз? Когдаты вернёшься, ятебянатренирую! Подожди!(你就为了上次来看你比赛的那个臭小子,就跑到多哈去了?等你回来给你加训!小崽子你给我等着!)”

裴涅禾耸了耸肩,这个小老头对她总是没什么脾气,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对普鲁申科也是,他们俩都会撒娇,这就完美拿捏了小老头——隔壁阿列克谢·亚古丁就不懂这点,所以每次都被练到瘫,还和小老头两个人都心里不舒服。

她蹲在门口打电话给王楠,让她不要惊动马龙的出来把她接进去。过了没三分钟,她就笑容满面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你咋来了啊?不是有比赛吗?”

裴涅禾笑笑,

“比赛还有十二天呢,不着急。”

王楠有点好奇,

“你又带了花啊?这次是啥啊?”

裴涅禾把藏在身后的花拿到身前,

“还是向日葵。”

裴涅禾没有票,王楠和刘国梁打了声招呼,就让她坐在了内部席上。刘国梁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裴涅禾打算给马龙一个惊喜,就乖巧的坐在座位上看比赛,途中一句话没说过,最多就是鼓个掌。她坐的地方比较暗,但是马龙还是看到她了——毕竟全场就她一个人戴着口罩,很奇怪啊。

所以,当暂停擦汗的时候,坐在旁边的王楠推了裴涅禾一下,让她上去给马龙递水,两个人短暂交流的时候,马龙看上去一点都不惊讶。

裴涅禾有点郁闷,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

马龙有点想笑,

“我早就看到你了。口罩别带了,不闷的慌?等下再说。”

裴涅禾点了点头,坐了回去,

乒乓球项目,中国队夺冠基本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裴涅禾一边习惯性的麻木鼓掌,一边悲伤的想着花滑如果也能是这个状态就好了——现在的双人滑还好,其他三个项目不能说完全没有人才,只能说是青黄不接。

马龙逆着光朝她走过来,她笑着把向日葵递给他,对视中周围一片寂静,但好像快门声音没有停过。

裴涅禾看着马龙的眼睛,

“夺冠快乐。”

马龙把脖子上挂着的金牌拿下来,不顾裴涅禾的惊讶和制止,戴到她的脖子上,

“戴两下又不会出事。给你沾沾好运,总决赛加油。”

裴涅禾点点头,但还是把奖牌摘下来戴回马龙身上,顺手帮他理了一下外套领子,

“这点时间就够了,借你吉言啦。”

马龙举着那一小束花仔细看了看,

“为什么又是向日葵?它的花期这么长吗?”

裴涅禾挠了挠头,她没种过向日葵,自己也不太了解

“这是在温室里种的吧,大概,向日葵花期在七八月。它象征着光辉与太阳,还有信念和忠诚,和你很配。”

——还有我对你无以言表的沉默的爱。

马龙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

“那我以后也每次都给你送粉茶花。”

裴涅禾也点头,

“好啊。”

她还是没摘口罩,她怕被现场的球迷拍到正脸,戴着口罩被拍到也可以不承认是她,反正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况且她最近有比赛,谁能想到她翘训练只为了来看乒乓球赛呢?如果摘了口罩,那她和马龙就不是在体育新闻上出现了,怕是要在娱乐新闻上了——她标题都想好了,《震惊!十八岁双世界冠军竟然是这种关系!》

马龙犹豫着开口,裴涅禾听不太清,凑近了一点,

“阿福,我……”

刘国梁朝着这边喊了一声,

“马龙!阿福!走了,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