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1 / 2)

“真是…绝情啊。”

“怎么了?”

友谊也是需要双向奔赴的,不止是裴涅禾为浅田真央和金妍儿学了日语和韩语,她们也学了各自的语言——虽然并没有说的特别好,但听得懂。三个人聊天还是基本用英语。

金妍儿和裴涅禾是在奥运村外的一家咖啡店找到浅田真央的。坐下聊了两句,大家就都明白所有人都对这场比赛心怀不满。但是遗憾总是常有的,身为国家代表也不能乱说话,金妍儿除了说“很高兴能拿到银牌”,浅田真央除了说“这次很遗憾,下次会继续加油”,其余的什么也干不了。

没什么好纠结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就让它随风消散,如烟飞去。作为运动员,花样滑冰就是她们的生命,作为金妍儿和浅田真央,花样滑冰只是人生的一部分——重要,但她们的人生不只有花滑。

裴涅禾没有多说什么,她明白这个心坎需要自己的毅力来翻越。

她们沉默的喝着水,裴涅禾的手机响了一下,有人给她发消息。

是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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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全国花样滑冰冠军赛的门票你有吗,我和你买。

——你要看?我送你。要几张?

——两张,我和我女朋友去看,麻烦你了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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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涅禾闭上眼睛,关上手机,有些颤抖着去够桌子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热水,才缓过来。

她一直以为,虽然她还爱着马龙,但是对于他的近状,无论是比赛还是感情生活,她都不会再起波澜,只会在时光飞逝中,捡起几块被遗忘的记忆碎片,恍惚着不失感概,说些应景的话,比如,“原来都这么多年了”。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她完全没有办法放下马龙,哪怕她完全明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也许羽生结弦说得对,不想留下遗憾,所以无法忘记遗憾。运动员总是要强的,而她的运气实在有点差,也没有那个胆子。羽生结弦敢直接坦白,她不敢,她做不到。

可是她以为马龙知道她的感情,就像她能看出羽生结弦对她的感觉。如果他可以,那么这个行为实在过分。六年了,她还是不明白,有关马龙,有关她自己。

金妍儿反应过来,这么多年,能让裴涅禾反应这么激烈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Is he?(是他?)”

裴涅禾轻轻点头,

“He texted me and asked me for figure skating tickets and said he was going to see it with his girlfriend.(他给我发信息,找我要花样滑冰的票,说和女朋友一起去看。)”

浅田真央气到说母语,

“何者だ!(什么人啊!)”

马龙说,我以后也每次都给你送粉茶花。

马龙说,我又不爱看花样滑冰,我是来看你的。

马龙,说,我早就看到你了,你多显眼啊。

马龙说,你想要一个拥抱吗。

马龙说,一路平安。

可惜都过去了。

裴涅禾摇了摇头,阻止了浅田真央和金妍儿的吐槽。她觉得无力,也确实怪她。她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在他看来可能甚至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情感,不能要求他为她守身如玉,这是不合乎情理的。她只是觉得,他好过分,但她希望他幸福。

“算了,都过去了。他没做错。”

金妍儿突然想到什么,

“I still think you should say yes to Hanyu.(我还是认为你应该答应羽生。)”

浅田真央也这么觉得,

“He can really help you move on.(他其实可以帮你走出来。)”

裴涅禾还是摇头,

“It''s not fair to him.(对他不公平。)”

用一段新的感情来抚平就得伤痛,让他救赎,让他治愈,让他帮她走出来,受益人只有她不是吗?羽生结弦又能得到什么呢?认识两年,她对他只有友情,或许还有一点对弟弟的感觉。说不定真的接受了,会慢慢动心,但她绝对看不起自己。

不要辜负别人的真心。

她没有这个资本。

被辜负比被拒绝可怕。

金妍儿又突然想到什么,

“You''re not gonna watch it with them?(你不会要和他们一起看吧?)”

裴涅禾坚决的否定,

“How is that possible?(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