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年的世锦赛对于裴涅禾来说是非常难忘的回忆,应该这辈子是不会忘记斯德哥尔摩王宫前的那条街道了。也不知道该怪谁,好像是源于羽生结弦吧,这件事,但又和他完全没有关系。裴涅禾总是碰到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她都要习惯了。
苏西燃:“姐?我们要出发了。”
裴涅禾:“走吧。”
苏西燃在房门口喊她,裴涅禾回头看了看那件还没清洗的姜色大衣和挂在旁边的已经g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白色毛衣,叹了口气,随后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走了出去。
今天是女单短节目的比赛日。
昨天,在男单自由滑之后、女单短节目之前,有一天的休息日,苏西燃拉着她去斯德哥尔摩王宫那块地方散步。她是不想去的,这次世锦赛又是她带队,还要和isu那边疏通好关系让他们偏心偏的不要那么明显,对中国队的比分友好一点,无时无刻都累得想死,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她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但苏西燃一撒娇,她就妥协的跟着她出门了。随手在行李箱里抓一套衣服就穿上,照镜子整理领子的时候才发现是羽生结弦送给她的三十二岁生日礼物。
她不怎么在意年龄,但突然这么一反应,有点心塞。怎么就三十二岁了呢,明明好像十八岁的夏天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当然这不是重点。
当时羽生结弦说要给她买衣服当礼物,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十分炸裂百闻不如一见的私服眼光,沉默的捧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能既不伤害羽生结弦的自尊心,也能避免让自己穿上丑陋的衣服。她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因为看到图片之后觉得能接受,就收下了。
就这么出了门,在酒店门口还碰上了羽生结弦本人,他看上去对裴涅禾这一身很满意,端详的眼神好像在欣赏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布娃娃。
羽生结弦:“やっぱりこの服はふくちゃんに似合いますね。(果然这身衣服很适合阿福呢。)”
裴涅禾:“あなたの私を見る目はまるで自分の着飾った縫いぐるみを見ているようです。(你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亲手打扮的布娃娃。)”
羽生结弦:“ブーブーですか?あなたの方がブーブーより可愛いです。(噗噗吗?你比噗噗可爱。)”
裴涅禾梗了一下,开始庆幸苏西燃听不懂日语。羽生结弦对她的滤镜也太深了吧,都三十二了还要说可爱吗,她自己都说不出这话。这样以后怎么找女朋友啊,都二十六了,真准备像她一样单身一辈子吗?那她算不算带坏小孩啊。
裴涅禾:“……珍しく服を選ぶ目がいいですね。(……你挑衣服的眼光难得这么好。)”
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羽生结弦也不接话,笑眯眯的看着她,她有点瘆得慌,随便说了句再见就拉着苏西燃跑掉了。
当然她现在很后悔,就应该拉着羽生结弦一起去逛街的,他在的话,应该就不会碰上这样的糟心事了。她好端端的在路上走着,听着苏西燃叽叽喳喳唠叨个不停,突然觉得前方有一大片红色朝她扑过来,像渔网一样笼罩着她,纠缠着不让她挣扎。她下意识的往前跨了一步挡住苏西燃,自己被劈头盖脸的泼了一身。
泼了一身红油漆。
她竟然还能冷静的辨别出这是油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都这种情况了,苏西燃都在她身后吓得呆住了,她还有空分析她身上的到底是动物血还是油漆。
幸好她护住苏西燃的同时还记得保护一下自己的脸,以及泼油漆的人的主要目标好像不是她的脸,朝着下面泼的——不然就不会只是大衣和内里毛衣被染成这样刺眼的红色,脸上只有星星点点,她整个人估计都会成为一个小红人——像森林冰火人里面那个小红一样。
肇事者还没说话,裴涅禾也懒得管她,这种心理变态的人一般都不会马上跑远的,特别是周围的人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还有两个热心大叔帮她抓住了那个人。她转过身想拍拍苏西燃的头安慰一下她,反应过来自己右手上全是油漆,换成了左手,
“没事吧?你没被泼到吧?”
苏西燃才缓过神来,看着裴涅禾全身上下刺眼的红色和脸上溅到的红点,颤颤巍巍的险些要哭出来,
“姐你干嘛往我前面挡啊…两个人一起被泼好歹不会这么惨烈……我吓死了看上去好像你受伤了一样……”
可能是看不下去这么温情的瞬间,肇事者终于大声的朝着她喊,
“羽生から離れて、お前のせいで調子が悪いんだよ。(离羽生远一点!都是因为你,他的状态才这么不好!)”
裴涅禾挑了挑眉,有点明白过来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因为她和羽生结弦关系太近了?嗑他们cp的人太多了?好吧,那她以后确实是要跟羽生结弦保持点距离了,她觉得他心里那点火苗都要灭掉的,复燃可就不好了。但不是现在。裴涅禾扬起了一抹讽刺性极强的笑容,
“あ、ゆず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