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玫瑰权杖01.(1 / 5)

当夏天到来时,在牛津大学学习历史、及语言学专业的贝雅迎来了长达三个月的暑假时间。

以前的这个时候,西里尔通常会带贝雅一起去旅行——要么去法国参加旺多姆广场的珠宝展;要么去纽约和香港,参加苏富比、佳士得的拍卖会;又或者去往更遥远的南非、印度,一边体验异域风情,一边穿梭在各个矿场寻找珍稀的钻石宝石。

但是今年却不同以往,一位来自约旦的富商打断了他们的旅行计划。

当那位富商的豪华车队停在珠宝店门口时,所有过路人的目光都被这家外观朴素的门店吸引。

二楼的沙龙室里,老侯赛因正和贝雅一起清点那装满三个保险箱的宝石。

一颗颗拇指头大的蓝宝石、祖母绿都被装在泛黄的简陋信封里,非常该死的彰显了拥有者的财大气粗,也让贝雅这个从小生活在穆萨耶夫珠宝店、见惯了各种珍贵宝石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约旦男人要将这些宝石镶嵌成珠宝、赠与他的情妇们,由此可见,店铺楼上的珠宝匠人们大概要忙碌很长时间了。

而在他们身边,西里尔正戴着眼镜、借着沙龙室里明亮的灯光,仔细观察着手里的黄金权杖。

这是一支以黄金打造而成的十字架型权杖,通体雕刻着玫瑰花纹,镶嵌着华美的象牙、红宝石装饰品;

杖身略显斑驳黯淡的外观在无声的诉说着它的来历,年长的男人轻轻摩挲着权杖,从来冷淡的面容难得露出一丝深沉的神情。

“……一年前我从一个巴勒斯坦古董商那里买到了它,那个家伙告诉我它来自12世纪的耶路撒冷,曾经属于一位国王……”

那位约旦老富豪靠座在沙发里,十分傲慢的说:“尽管我不相信他的编造之言,但是我仍然花了8万美元买下了它……”

闻此,西里尔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将它带给我的目的是什么?”

“……”

听到这句话,约旦人终于收敛起了傲慢的姿态,在斟酌了一会儿措辞后,他才用那口带着阿拉伯口音的英语沉声道:“我觉得它‘不详’。”

“不详?”

“是的。”

约旦人端起茶水,有些不自在的轻声道:“自从我买到它之后,我时常会梦到一个带面具的男人,他用这支权杖命令我跪下、然后将我处死……我觉得这不是巧合,穆萨耶夫先生。”

“带面具的男人……”西里尔的手指轻轻抚过杖身上那串刻文,沉默片刻后,就说:“我想那就是权杖的主人,伊本先生。”

“他是谁?”

约旦男人皱着眉头追问。

“鲍德温四世。”

西里尔将权杖放回盒子里,缓缓解释起来:“传说中他因为患有麻风病,而常年佩戴面具。”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贝雅的注意力,而她对面的约旦人则是像是见到什么脏东西般的大惊失色,然后用阿拉伯语大声叫喊随行的“金发护士”为他递来消毒剂。

看着男人对着手疯狂消毒的模样,贝雅忍不住窃笑出声。

对此,西里尔则是平静的表示:“相信我,伊本先生,12世纪的麻风病可感染不了21世纪的‘现代人’们。”

“我需要你帮我解决它。”

约旦人眉头紧锁,“你想要多少钱我都支付给你,西里尔。”

“我会尽力为你解决,届时账单会和这些珠宝一起你给您。”

西里尔垂眸答应了他的要求,语气极其和蔼,但是一旁贝雅却已经预料到他会在支票上写出一个多么吓人的数字。

自从被西里尔收养后,贝雅在他身上学到的第一个道理就是:永远不要惹那些看似很好说话的家伙,尤其是像西里尔这种外表看似温和无害的男人。

尽管坐拥近半个伦敦的地产,但是西里尔仍然选择住在位于梅菲尔区的克拉里奇酒店,而原因也很简单,仅仅只是因为这里建造于1812年,有着他最喜欢的“Old”气氛。

每当要进行新一次的“旅行”时,西里尔总是会独自在书房里待上一夜。虽然对此他的解释是“这样会更方便入睡”,但是贝雅知道,他心事重重,且不向任何人诉说。

西里尔身上总是有着许多无法诉说的事情,比如“旅行”、比如年龄、比如他坐拥无数宝石与矿山,却从来只戴一只廉价的大理石戒指。

贝雅从小就对此感到好奇,但是却选择与这位“养父”保持默契、不去过问他任何不愿意诉说的事情。

深夜,当西里尔独自坐在书房里与雪茄为伴时,房门被叩响。

“已经12点了,不去睡觉吗?”

年长男人放下手中的雪茄,问。

贝雅没有答话,只是径直来到他面前,坐到了他的书桌上、与他认真的对视起来。

“这次我想代替你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