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2 / 3)

开,他身形小,灵活得很,那汉子一时半会竟根本抓不住他。

周边空旷无人,今日周边的佃户都被拉去修筑城墙了,许多族人也被紧急拉去充当参谋,一时半会周边竟是荒芜一片。

那汉子低声暗骂了一声,听着不像是颍川口音。

再一次扑过来时身上竟是带着杀气,他淳朴憨厚的脸上如今狰狞一片,浑不似先前那番老农的模样,而像是久经沙场,或者说杀红了眼的士兵。

荀晏脚下磕着块石头,正准备顺势伏低身子躲过去,乍然听着另一个人的声音。

“别别别!别伤着小郎君了!”

有人刻意压低着声音,焦急的喊道。

来人同样生得憨厚老实,而且眼熟,正是村里的二牛,荀晏曾几次去他家中看诊。

短短一瞬间,荀晏心如止水,脑海中飞速权衡分析了一番,陡然泄了力气,仿佛是真的被绊着了一样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嗷!屁股好疼!

意识中清之轻轻的啧了一声,如同看戏一般。

那汉子赶忙上前一把将荀晏的嘴捂住,健壮的臂膀死死把人箍在怀里,力气大得荀晏险些眼前一黑。

“你轻点啊!”

二牛怒道。

“娘的我在绑人啊!谁绑个人还要分轻重?”

汉子怼回去。

那人麻溜的把荀晏捆住,眼睛一蒙把人扛走,再次重见天日时,荀晏已经被拉到一间破败的茅草屋里去了。

他还来不及做出点什么反应,刚被放下来就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眼前发黑,眼角都逼出了生理性泪水。

这汉子肩膀太硬,差点没给他颠死……

“都叫你轻点了你个莽汉!”

二牛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声怒骂了一句。

“娇弱的和个女郎似的!”

汉子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感到十分委屈,他啥都没做,就这么给人绑过来了而已,怎么整得像是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荀晏:……

我记住你了。

他垂下眼眸喘了口气,稍稍平复了点气息,冷冷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汉子上前一步,蹲下来与眼前貌若好女的的少年平视。

“俺听说你是颍阴县有名的医者,”他顿了顿,看着眼前年纪小得离谱的孩子有些纠结,但还是继续道,“俺想请你救个人。”

荀晏仔细看了他一眼,蓦然笑道:“看诊就看诊,何必绑人,我看怕是身份见不得人吧。”

“你们是太平道徒,或者说是黄巾军。”

他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二牛一怔,他低下头咬起了指甲盖,显得有些焦虑的模样,但也没有否认。

一旁的汉子也脸色微变,他也不言语,干脆押着荀晏进了内屋。

屋内泛着浓重的血腥味,门窗紧闭,空气混浊不堪,荀晏皱起了眉,感觉自己刚咳完的喉咙口又要开始泛痒了。

床榻上躺着个男人,这人身形健壮,面容也算说得上端正,只是如今双目紧闭,面色青灰,唇色惨白,胸膛上裹着的白布上隐隐渗出血迹。

“你救还是不救?”

汉子说道,他威胁着看着荀晏,大有一种若是他说不救就直接杀人灭口的感觉。

荀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看诊总归得上手把把脉,看看伤口吧,你把我绑在这我想救都没法救。”

那汉子一愣,想想也是,便上前给人松下了绳子,低头看见少年腰侧挂着一只空荡荡的锦囊。

“你叫什么啊?”

荀晏漫不经心问道,岔开了那汉子的思绪。

“何罗。”

汉子惜字如金道,不客气的把人往榻边一拎。

荀晏摇头,自顾自查看起了病号的情况。

他这些年虽说没有多少时间是跟着张机学医,但张机送过来的记录已经够他学的了,他这位老师在医学上是不世出的奇才,他自忖没有老师这等天赋,但光是研究那些方子就已经够在乡里被人称上一句神医了。

他垂下眼眸静静搭起了脉搏,心中有些明悟。

这人伤得很重,现在几乎是半死不活的,寻常医工肯定捞不回这条命,更何况如今战乱,靠谱医工就更加难找了。

这两个人应该不是颍阴人,甚至不一定是颍川人,听口音很可能是汝南那边的黄巾流落到了这里,兵行险招混进颍阴求一线生机。

只是没想到二牛会特意为两人掩护。

思及此,荀晏不由有些心情复杂,荀家近些年也不是很好过,一是党锢断了仕途,二是接济乡里花费甚多,只是没想到仍然有乡里会成为太平道徒。

何罗见他久久不说话有些着急,没多久就粗着嗓门问道:

“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