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什么?”
他来不及穿上鞋,赤脚就往外冲,一撩开大帐便看到外面那俩在演大戏的戏精。
若是平日里,曹操自然不会被这般蒙过去,只是他现在大脑里除了酒精就是色虫,智商已经远离了他。
他第一反应是……
“何人行刺!”
他怒道。
左右正欲解释,便见曹操已不管不顾,叫人先把郭嘉抬进帐里,顺便再去吩咐人速去寻军医来。
被抬走的郭嘉心里有一句MMP不知该不该说。
他还听着身边友人低声笑道:“司空还是心系奉孝。”
郭嘉:……
这福气给你你要吗?
虽然曹操的床榻很软很大还有点香,但他不知道曹阿瞒有没有和别的谁在上面一起同席共枕过,更加不想成为那个同席共枕的对象。
嫌弃脸。
曹操跑了一圈,回来再看到含羞带怯的邹夫人已是全无兴致,美人虽好,但可以有更多。
他叫人先将邹夫人带下去,随即又关切的看向了郭嘉,只是步伐还是一步三晃,被荀晏架住了身子。
“司空先来碗醒酒汤吧。”
旋即一旁的亲信便看着素来温和的荀君笑吟吟架住了司空,粗暴的掰开了他的嘴,熟练的将一大碗醒酒汤灌了下去。
典韦:……
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但荀君又没有伤害到司空,嗯,还是当作没看见吧。
曹操在一片恍惚间感受到了清醒,这醒酒汤药效确实猛,这味道也实在不敢恭维,就是这下颌也莫名有些发疼。
他望着眼前皱着眉看着地上散乱衣物的荀晏,以及一旁垂死病中惊坐起后在整理衣裳的郭嘉,久违的感到了迷惑。
“奉孝无病矣。”
他面无表情的指出那位医学奇迹。
郭嘉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正色大拜。
“司空,张绣恐有反意矣。”
————
是夜,张绣召集麾下旧将,众人皆是面色沉重。
夜色中一骑从远方而来,急匆匆来到张绣身前。
“将军,夫人递消息而来,言曹贼未有生疑,依旧日日流连于花丛间。”
张绣面色一阵不好,如此好色之徒,竟也能够有如今声势,老天不公啊!
贾诩却是若有所思望着那人。
“近日可曾有变动?”
张绣摇头冷笑,“曹贼放纵甚矣,身边护卫不过典韦等亲兵,典韦虽勇猛,所仗不过手中大斧,我令胡车儿盗走其斧,典韦无能为也!”
“且这些时日曹军狂妄,这两日霍霍了我城中多少酒水,怕是一个个站都站不直!”
说罢,诸将皆是一个个大笑起来,显然是想起了白日里那些曹军酒醉的模样。
贾诩阖眼沉思片刻,面上仍然神色不动,只是却颇为真诚的对张绣说道:
“将军如今反悔尚且来得及,此计但凡曹操发现,必不成矣。”
“贾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矣!”
西凉来的年轻将军跃跃欲试的说道,眼中毫无退缩之意。
贾诩闻之不再多言,只是退后一步。
“如此,那诩便在城中等候将军佳音。”
张绣旋即拔刀向天,对着身前诸将一字一句说道:
“曹操不仁,我等今日便取他首级,以慰叔父在天之灵,杀贼雪耻!”
诸将皆是举刀相应,士气高涨之势,数千步骑趁夜而去,留下一个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贾诩莫名有些叹息。
仁至义尽矣,胜败自有天数。
————
醉酒时的曹操虽然又狗又好色,但清醒时候的他还是无愧于一方诸侯的身份的,张绣暗地里的小动作还是瞒不过他的。
当淯水河畔的曹营中燃起了火光时,惨叫声与悲鸣响彻在寂静的夜晚,那是在醉酒中被突如其来的叛军袭杀的曹军。
荀晏站在河边的密林之中,听此后不由转过头面露不忍。
“清恒可是疑惑?”
他的身边是本应留在营寨之中的曹操,矮个子的将军背手而立,声音沉着,丝毫不见前几日的轻浮之态。
荀晏沉默一会,终究是摇头。
“军营之中酒醉至此,自取灭亡矣。”
曹操是个狠人,他离去时,特意将醉得最厉害,喝得最猛的士卒留在了他的营帐附近,而张绣此来,必然是先去他本应所在的地方。
“他们该死,”曹操冷漠的说道,“我也该死。”
他抽出佩剑,用吹毛利刃将他颌下蓄了许久的胡须一把绞去。
“此后军营之中,凡有饮酒作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