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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衣郎君似乎还未缓过神来,他茫然的看了看主簿,又看了看围过来看热闹的吏民,最后看向了同样一脸茫然的原娘子。
半晌,他才幽幽道:“后辈脸皮薄,故而托我去买糖,实在无法,未想叫娘子误会了。”
他抛弃了节操,指着荀缉说着。
荀缉:……
他只能面无表情接下了脸皮薄又爱吃糖的新人设。
原娘知晓自己闹了个乌龙,又怕被人记恨,她瞧瞧观察了一下,只能看到那郎君面无表情盯着地面,耳垂泛红,她莫名感觉这人委屈得紧。
于是她塞了一把饴糖过去泯恩仇。
荀晏揣着糖选择遗忘方才的尴尬。
师弟在他的伙食里去掉了蜜饯饴糖,导致他不得不自力更生,又心虚不敢多买,谁想会变成这样。
他未开心多久便迎面撞上了赵云。
小赵将军意味深长看了看他,噗嗤笑了一声。
荀晏:……
完了,不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了吧?
“子龙何故发笑?”
他故作镇定问道。
赵云没有戳穿他,反而温和笑了笑。
“河东大捷时,清恒并未笑过。”
荀晏一怔,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寻常将领,获胜之后皆是喜不自胜,云随清恒已近两年,却少见君大捷之后畅笑。”
赵云说道,相处越久,他反而少了些礼仪拘束,也明了眼前这人对这些并不看重。
荀晏揣起了手,摸了摸袖中的包好的饴糖,他想了想慢吞吞说道:“……因为没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好笑的,因为一切都从未停止,他甚至有些厌烦。
他无意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却见有亲从来寻他,道是有朝中所派使者来寻他。
他去见了那使者,反倒是见到了一个他未曾想到过的人。
“祢正平?”
荀晏歪头喊道。
祢衡的面色极差,从黎阳到河东,这条路可不算好走,他又非蠢人,自然知晓自己这一遭恐怕深受眼前这人的影响。
但他还是收敛起了自己不怎么好的脾性,甚至假惺惺笑了笑。
于是荀晏知道什么事了。
曹老板令他直接屯兵雒阳,受开府之权,使持节督河南。
荀晏盯着那八尺长的竹竿节杖寻思了许久,他这回个许都怎么会这么难?
不对,他这是得和元让继续做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