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许是也有了孩子的缘故,父女二人的关系竟然逐渐缓和了,虽然吉村隐约知道,女婿那边的家庭有点复杂,但他又觉得是,或许就能这么一直生活下去。
然后女儿的死讯突然传来。
他曾想保护一辈子的花瓶真的碎了一地。
那一刻,吉村突然理解了当初女儿受伤的表情。
如果,他想,如果他将自己毕生所学交给女儿,那他的女儿会不会不会这么轻易死去?轻易地,以意外之名,被人暗杀。
是啊,就算是保护者,谁又能保证花瓶没有脱手的一天呢?
留下的时雨是女儿唯一的血脉,但这孩子又和空不同。
空倔强好强,就算伤心也绝不会在别人面前流露出一点软弱,但那只是一个人的正常情绪。
可是时雨如果能达到目的,并不介意示弱,但这一切却只是演戏,反而让人捉摸不透,将一切算计进去的样子过于让人担忧。
就像上次,女儿女婿去世,那么多人虎视眈眈闲院家的财产,在他担忧四处找人的时候,过了一段时间的时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带着一如既往什么精神的笑容,就像之前的一切不存在一样,已经很好的掌握了父母所有财产,并将对父母动手的人送了进去。
就像这次,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只是仿佛闲聊一样过来看看他,在找个合理的理由将他送去国外。之后呢?或许等他回来的时候,时雨又像之前一样,解决好了一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眯眯的说您回来啦。
能和女儿为这种事情吵了一辈子架的老人,却在孙女这边第一次反思自己,并感到了无从下手。
而另一边出来的时雨还没想好自己之后去哪里,就被五条悟的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那语气,颐指气使中带着点点得意,已经猜到是什么事的时雨也不生气,说着马上到,让广津换个方向。
那软绵绵的语气让五条悟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驱车到达目的地,时雨就见到了那位最近深受困扰,于是失眠的大田先生。
“闲院小姐,久仰大名。”
“大田先生,初次见面。”
伏黑惠有一个人渣……算了,这么说有点过分。
伏黑惠有一个混账父亲,从出生起他和父亲的见面屈指可数,没从对方身上得到太多父爱,唯一证明对方还在世的,就是每个月定期打过来的生活费。
他则和继母以及继母带来的姐姐津美纪生活在一起,总之除了金钱,伏黑甚尔到底在不在这个家没有太大区别。
但毕竟是连亲生儿子都颇有微词的一个人,于是某一天,虽然只是为了找个饭票,但也不太能忍受这种生活,继母也果断离开了。
然后家里就只剩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姐弟俩相依为命了。
只有每个月打进来的生活费证明这个家还有大人,伏黑甚尔没有死在哪个角落。
及偶尔的时候,甚尔也会回来看看儿子和继女,但次数不多,且三个人凑到一起真的没什么话题,全靠津美纪活跃气氛。
不过伏黑甚尔工作那里的老板是个好人,伏黑惠想到。
自从继母离开后,家里定期就会有衣着考究的人上门送些东西,有时候是日用品,有时候是学习用品,总之都是他们那个年纪需要的东西。
最初惠和津美纪还以为被奇怪的大人缠上了,甚至思考打电话给甚尔求助,直到那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说,是闲院小姐送的。
闲院时雨,混账父亲的雇主。
总而言之东西是放心收下了。
而后来甚尔和时雨离开东京,惠和津美纪就被时雨交给了五条悟。
虽然觉得这个监护人同样不太靠谱,但思考着平日时雨派来的人对他的照顾,惠觉得只是闲院小姐眼光不太好而已。
今天是难得的休假,站在厨房准备午饭的姐弟二人听到门铃,开门,看到了很久不见的甚尔。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总之还是没有被赶出门,甚尔走进客厅坐下,津美纪去厨房泡茶端过来,戳了戳弟弟,挤眉弄眼的暗示。
惠不情不愿的留在客厅。
但两个人是真的没什么话。
还是甚尔有些意外的看着客厅里的篮球排球,各种体育道具开口:“你参加运动社团了?”
惠摇头:“都是闲院小姐那边的人送的。”
甚尔惊讶:“她?”
他怎么没见过时雨去买过这些东西。
“闲院小姐是个好人,虽然不经常见面,但很照顾我和津美纪。”总之和他这个混账父亲不同,是个好人。
甚尔:……
突然感觉自己儿子有点傻。
实际上这些东西的确是时雨送的,但就是送的理由,可能没有惠想象中的那么细心……
自从成为时雨的保镖后,甚尔并没有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