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了蜀都城中已经快到子时,藉秋风与流疏雨带着受伤的二人敲响了诸多医馆的门,最后才找到一家,一位老者满脸无奈地打开门,眼袋都快要掉到地上,但是当朗琦把半袋银子扔到他怀里时,便十分殷勤地为二人把脉,止血。
虽然二人流了些血,但庆幸的都只是皮外伤而已,并未伤及要害,只要好生疗养几日便可恢复。
次日一早,藉秋风与流疏雨去到官府,将山匪的据点一一汇报清楚。
到了正午时分,几人便相约于酒楼。
好安逸酒楼,一楼,窗边。
“我们已有2年未见了吧,如今能有此缘分,定要同饮一杯。”藉秋风首先拿起酒杯,举到面前。
朗琦也拿起桌上的酒杯准备一饮而尽,却被慕连奕拦住了。
“是呀,两年前邛崃山一别,现在想来真是转瞬即逝呀,只是我二人身上还有伤,暂时只能以茶代酒了。”慕连奕边说边给自己与朗琦各倒了一杯茶。
朗琦无奈,只能拿起茶杯。
流疏雨也紧随其后,四人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是呀,师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的刀法真的越来越好了,我这些年疏于练习,以前不敌你们,现在更是相差甚远了,这次着实得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呀。“ 朗琦拿起酒杯为藉秋风斟满酒。
“师弟这说的哪里话,我们情同手足,哪有救命之恩一说,保护师弟是为兄的职责,怎奈我们来的略晚了些,让你们俩受了些苦。”
藉秋风看着满身伤痕的朗琦和慕连奕,满是愧疚。
说话间他又转头看向慕连奕。
“你母亲的事情我听说了,人死不能复生,望奕师弟节哀顺变呀。“他叹了一口气,给慕连奕倒上了茶。 “但是你们为何会绕道来到这蜀地呢?”
慕连奕拿起茶杯,缓缓喝下。
“藉师兄有所不知,我们来此处是找一个人,那人曾贴身陪侍我姑母数载,在我姑母去世后便来到这蜀地,我们有些话要问她。”
还没等慕连奕开口,朗琦便直接说道。
说罢,还转头看了一眼慕连奕。
“哦?找人?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帮你,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流疏雨听闻兴致大发,主动请缨。
她与藉秋风受师傅嘱咐,二人行走在蜀地,惩恶扬善,为孤刀派赢下了诸多好名声,他们二位大侠在此也是声名鹊起,名流富商无不对他们感恩戴德,尊敬万分。
说话间,他们听到了吵吵嚷嚷的声音,转过头向窗外看去,只见几名男子穿着统一地粗布麻服,步履轻盈,朝前方追去,在最前方,却是一瘦弱女子,东躲西藏,几人将这闹市搅得天翻地覆。
流疏雨一眼便看出那几名男子定是习过武功之人,几个大男人当街追逐一女子,以少欺多,成何体统。
她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了。
还没等其他三人反应过来,流疏雨已经纵身一跃,从窗户腾空飞出去,冲进了人群之中。
“雨姐姐~” 朗琦看此情景,只能大喊一声,怎奈流疏雨根本没有回头。
“你师姐就是这脾气,不管她,你们就等着她把那女子带过来吧,来吃菜。”
藉秋风一边说一边镇定自若地给朗琦和慕连奕夹菜,他已经见惯不怪了。
慕连奕只能紧锁眉头,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牛肉。还没有放入口中,流疏雨便气喘吁吁地将那女子带了进来,拉她坐到了慕连奕身旁。
慕连奕转头朝窗外看去,只见刚刚那行人已经七歪八倒地躺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和肚子,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这女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俨然被这几人的气势吓到,看着身着华服的几位公子,更是不敢落座,直接跪倒在地,反复求饶。
“谢谢大侠救命之恩,我身上脏,怎敢与你们同塌。” 她带着哭腔,反复磕头。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人生而平等,身上若是沾染了污垢泥土,洗了便是,在我眼里,灵魂肮脏之人才最为可恨!”说话间,流疏雨将她扶起。
“小妹妹莫怕,看你这模样,定是遭难许久,你若不介意,可以先填饱肚子,然后可让这位姐姐带你去洗漱一番,再添置几身合适的衣裳,现在已是秋冬时节,还是有些冷冽的。”
慕连奕看着这柔弱的小女孩,于心不忍,十分自然地从朗琦怀地钱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并转头差遣小厮再添置一副碗筷。
朗琦无奈地看着慕连奕,朝慕连奕翻了个白眼,又掏出两锭银子放在了女孩面前,然后对着慕连奕撇撇嘴说道:“奕弟弟真是抠门,来拿着,添置些贵一点的衣服。”
藉秋风正要拿起酒杯喝一口,见二人如此风趣,忍不住笑了出来。
“谢谢公子,谢谢小姐,我真是福大命大,今日遇到好人了。” 这女孩瞬间感激涕淋,弯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