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见到你了！」

阿寻大概不知道，我听见他声音后是有多么高兴。

即便那语气里面，似乎夹杂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情愫，被我忽视而过。

「你一直在等我？」

「嗯。」

我有些着急，「阿寻，你这几日去哪了？你可知……」

说到一半，竟有些犹豫。

造反的事已成定局，我不相信皇帝没有交代任何任务给诸如阿寻他们这些侍卫。

可阿辰叮嘱过我，在事成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

「阿舍可是想问我是否知道谣言的事？」

没想到他主动开口，我站立在红墙前，轻抚手中的玉笛。

一时思绪混乱，脑海中却唯有一个念头逐渐清晰。

「阿寻，你可愿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帝王之命虽不可违背，一旦上了战场更是刀剑无眼，生死便由天命，但我仍希望你能活下来。」

「就算为来年的桃汤，为……我这个莫逆之交，也好罢？」

我知道自己的话语里是强忍的哭腔。

一想到若是此生都无法与他见一面，胸口就好似被什么死死压住般难受。

「这只玉笛，阿寻你就先替我保管着，等你平安归来时，再亲自还与我吧。」

突然，一阵微弱却清脆的物体落地声在脚边响起。

他伸手拾起，将上面的土尘擦拭干净后握在手中，一阵沁凉。

笛身白净剔透，活像某人的那颗玲珑心。

「但若是你未能归，便叫人拿着这个回来……我定替你照顾好家人。」

话刚落，我突然回想起他曾说双亲早已过世，于是改变了说辞。

「……你可还有，何牵挂之人？」

红墙另一头的人似乎一直在端详着手里的玉笛，静静听着对方如何一心想要与他定下此生不可渝的约定。

「有。」

听见他说有，我竟希望他说的人是我。

忍耐着好奇，「那人在何处？」

但那人唇边的笑意不觉，「就在这皇宫之中。」

「是一位我喜欢了许久的姑娘。」

居然是心上人。

那我怎从未听他提起？

想到这，我好像有些后悔问了。

却又听他说，「可她并不知道我喜欢她。我怕以后不能再见，所以，我把她交给了别人。」

「她现在很安全。」

「虽是如此，但若是心上人，可得自己牢牢抓住才行呀，怎可交给别人？」

我故意打趣责备，却又生怕他不高兴。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阿寻你可别放弃，等你回来，我定要那个姑娘明白你的心意！」

阿寻似乎被我的话逗笑了，先前言语中的微微忧伤淡去。

「好。」

他说， 「那我们玉笛为凭。」

「嗯！我们玉笛为凭，生死不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