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久,就被迅速被掩盖过去。
女人看了看对面的男人,又看了看身边一脸苍白的女儿。
思考片刻之后,玛德琳那张如玫瑰般艳丽妩媚的面孔上,终是缓缓漾起一抹柔和而落寞的微笑。
“你这里会过得很好。”
她抬手为女儿整理鬓发。
而这一次,芙蕾雅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躲开母亲的手,她只是呆坐在原地,眼睛红红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恍惚间意识到有什么正在改变,有什么她正在失去。
收养合同很快就被敲定,为了彰显科赫家族为数不多的道德与人文主义,埃蒙德允许玛德琳在提前报备的情况下、每年定期探望芙蕾雅。
同时,他也将玛德琳安排至家族旗下的一个慈善公益基金会工作,以丰厚的薪酬来“答谢”她对自己兄长女儿的养育之恩。
在分别的前一夜,芙蕾雅终于从母亲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完整身世。
13年前,当玛德琳还叫“红宝石”时,她在比弗利山庄的俱乐部里做脱衣舞女郎。和所有同职的女孩儿一样,25岁的玛德琳遇到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富佬,他们成为了情人,然后在钻石与金钱的供养下,共同生育了的一个女儿。
富佬将她们母女养在了马里布海滩的一座别墅里,每个月都会为她们提供丰厚的抚养费,就这样一直过了13年,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里,67岁的富佬因为心脏病去世,而远在洛杉矶的玛德琳母女,也失去了所有生活资金。
她们逐渐出不起海滩别墅的维护费,甚至不得不辞退了家里的佣人,等到电力公司将她们的生活用电也停掉时,玛德琳带着芙蕾雅来到了纽约,投奔弗雷德里克的弟弟,埃蒙德·科赫。
纽约,长岛,科赫家族的“家族圣殿”。
老埃蒙德亲自为芙蕾雅改了姓名,让她从“Freya·Swan”,正式成为了“Freya·Isabella·Koch.”
在玛德琳离开听涛庄园的那一天,长岛生起了大雾,原本透净如宝石的蔚蓝色大海变得阴沉,呼啸的风掀起凶恶的巨浪一下下抨击着岸边的岩石,在这极其恶劣的天气中,“听涛庄园”里的“听涛”二字才会彻底彰显其意义——科赫家族从不畏惧狂风骤雨,因为在风浪中,涛声会成为他们征服世界的战歌。
芙蕾雅站在书房的窗边目送载有母亲的汽车消失在那条雪松林道尽头。
而她血缘上的叔叔、法律关系上的养父,埃蒙德·科赫就站在她的身边。
他垂眸看着女孩儿沉默的侧脸,然后将手轻轻放在了她稚嫩的肩膀上,沉声道:“与过去告别吧,伊莎贝拉。从今天开始你会拥有崭新的人生。”
闻此,芙蕾雅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一双灰绿色的大眼睛像是蕴满雾气的松林,带着一丝冷漠,一丝空洞。
年轻的女孩儿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眼睛里不再有被加州艳阳滋养出来的热情与天真,只有死灰般的绿色调。
“好的,先生。”
她低声回答,最后一次看向母亲离开时的道路,默默在心里对过去的一切道别。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窗前。
踩过书房昏沉的光影,年长的男人带着女孩儿走向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在那里,一众科赫家族的成员正等着认识他们的“新成员”……
涛声不息,风浪不止。舞台已经准备好,一场欲望与权利的游戏即将上演。
要么盛放,要么颓败。一朵绽放在名利场中的荆棘玫瑰,即将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