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巧,锦衣卫的卷宗都是直接呈给陛下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你办的案子,至少你一定知道内幕。”
他盯着沈曦,而沈曦面不改色。
“陆家确实通敌,锦衣卫搜出了陆老太爷与北方往来的书信。”
“只是书信而已,这并不能——”
“对锦衣卫来说,这就够了。”沈曦打断他,“既然你如此相信陆二,那么告诉我,为什么。”
纪凌不语,两个人陷入沉默。
“陆二曾对我说,他早有求娶之意。”纪凌咬咬牙,终于说出了这个秘密。
“什么?”沈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那个活阎王……也会……
她要是早知道,一定有机会把那个人揪出来。
“他不要我告诉别人,说什么家里人不会同意,而且那个姑娘也不一定乐意嫁他。”
“无媒苟合,”沈曦评价道,“还有一厢情愿。”
“什么无媒苟合!他是真心的。他说想带她离开京城……所以你知道吧,他情愿放弃权势。”
纪凌脑补了一场梁祝。
“我不知道。”沈曦起身,把书放在册子上,不耐烦道,“你说陆家不同意,并且那个女儿家也不同意。陆二若想使他们都同意,只需有一点——那就是你所说的权势。”
“感谢你的出现,让一切成为闭环。”她说。
“沈曦!”他又一次喊她的姓名,“他没理由这样做。”
“不,他有很多理由。”沈曦脚步微顿,又问他,“三年前,你也曾为沈家这样吗?”
纪凌沉默不语。
“我知道了。”她闭上眼睛,对他说,“现在,滚出去。”
纪凌知晓她为何发怒,他生平第一次乖顺,麻溜的退了出去。
沈曦的心里有一团火,堵在胸腔里,不能发泄。
在无人之处,火化成了水,用另一种方式流淌着她的难过。
被纪凌修好的门框“嘎吱嘎吱”地响,显然他是个半吊子。
窗外还下着雨,屋檐下有过堂的凉风,纪凌推门而入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他看见她的泪眼朦胧。
“我……我来拿衣裳。”他有些尴尬。
“这里只有女孩的衣裳,你要不要。”她说话并不客气,但纪凌生不起气来,只觉得她奶凶奶凶的。
女孩……对!像女孩一样。
“对不起。”他下意识地承认错误,虽然不知错在何处。
她努力收了收眼泪,红着眼眶瞪他一眼。忽而她又踩着木梯子,上了阁楼。
纪凌怕出了什么意外,连忙跟上去。
他跟着她上了三楼。
“谁让你上来的,滚下去。”
他知道她嘴巴是很厉害的,但见她躺在地毯上,痛得打滚,他又狠不下心丢下她。
睡屋檐底下哪有睡屋里舒服!
他这样告诫自己,然后心安理得的主动接受照顾病人的任务。
纪凌环顾四周,只有一个炉子,里面煮着姜茶。
他给她倒了一盏又一盏,几乎是掐着她的脖子灌下去。
“有药吗?我给你煮。”
这里哪会有药!沈曦咬着牙,感觉到小腹传来的绞痛。
还有膝盖上,密密麻麻,无孔不入的疼。
“我不需要。”
纪凌没听她的,他也坐下来,让她的腿压着他,用手揉搓起她的膝盖。
“这样是不是好些。”
“这里有火炉,有衣服。”沈曦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纪凌立马翻箱倒柜去找,但很显然,只有女性的穿的衣服。
“皎皎书舍的主人是女子。”沈曦解释道。
“我知道。”
并且细算下来,他该称她为祖姨母。
这样一想,他更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纪凌翻出来四床被褥,全给她盖上,又往被子里塞了两个汤婆子。
书舍里的被子都是短的,堪堪盖住半身,合在一起,才稍好些。
布置好一切,他自己也躺进去。
“纪凌,你出去。”寒意渐退,她好声好气地对他说。
“我给你暖脚。”说着,他要去脱她的鞋袜。
“你有病吧?”
她把他踹出去,力道并不重。
“怎么你受伤了?”他看见地毯上的血迹,问她。
“再吵就把你丢出去。”沈曦忍无可忍,她丢给他一床被子。
她睡着软榻,他躺在地上。
房间里的灯还没熄,纪凌去熄灯,鬼使神差的,他留了最后一盏。
他拿着那盏灯走向沈曦,发现她连头一起蒙在被子里。他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