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么人?”

“她是我妈妈,不是什么疯女人!”徐伦拧起眉头。

“我看你也挺疯。”男人仗着律师在场,又挑衅般地看向眼前高大的男子,“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哼,就算我对她做了什么,又怎样?”

承太郎缓缓道:“你是最后见到她的人,说出来不会有坏处。”

“我不说呢?”

余光撇见父亲依然冷静,徐伦伸手就要抓住男人的领子,张口就要骂。

承太郎按住她的手:“徐伦,去那边等我一分钟。”

徐伦仰头瞪着他,在父亲沉默的注视下,她还是走到了旁边的树下。徐伦扯下低垂的叶子,一下掰了根叶片下来,朝那边看了过去。

这个距离,听不太清三人在说些什么,只听巨大的“嗵”声,马路旁的跑车上立刻多出了一个立体画派的凹洞,随即是男人痛彻心扉的尖叫。

承太郎回头看了徐伦一眼,示意她可以过来了。

11

这座城市并非铜墙铁壁,它的每一条道路都通往他处。在阳光的护卫下,琳达迷了路,这份一无所知令她拥有了全部的世界。她的世界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宽旷,无知也能带来无限。拥有大大身体的小女孩从追捕中躲开,开始享受他人的瞩目。她羞怯的笑容为她换来同样的友好,有人邀请她坐在路旁一起吃饭,也有人拿着红酒瓶问她要不要一同去参加派对。琳达拒绝了她不了的存在,只是沿着宽敞的达到走去。城市的修建总有其道理,她在最后到达了无数人为之奔赴的蔚蓝海岸。

第一次去集市上,只能看见人,她还未察觉到是否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就已穿行其中,正如新生儿在意识到自己在呼吸前,就发出了大声的哭喊。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同其他人打交道,这时必然的事,当时也有谁牵着她的手吧,为了卖掉农场里的动物,或许也是为她找到一户新的人家。

人人都叫她的名字,活着干脆称呼她“那个孤儿”,久而久之,琳达连自己的姓都快要忘记,只在需要填写纸质文件时出现的姓氏于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她想过父母是怎样的人,在看到公牛被屠宰,母牛老去时。听说她的父母是在飓风中丧生的,也有人说原因是车祸,连关乎死亡的讯息都如此模糊,要在这世间找寻两人存在过的痕迹、推开名为家族的这扇门,凭小小的自己是做不到的。因而琳达即刻就放弃了,这也是为什么她从一开始就羡慕拥有双亲的人。时间却揭示了一切,她逐渐发现幸福的家庭屈指可数,而不幸总是会将每个人笼罩。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无论她经历过什么,此时此刻,她是自由的。

“海……”她轻而易举地吐露出这一名称,然后朝它奔赴而去。

她对海没有概念,模糊知晓它和土地一起,组成了这世界。对于泥土,琳达已了解得够多了,它们是怎样地将她折磨,又是怎样地承载了她的身体,她已很清楚了。农场的附近就有河流,她还没学会要如何将鳄鱼制服,因而只能坐在木板桥的最前,将脚伸进水里。纵使要进入河里,她也不敢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尽情嬉戏。她想,如果自己溺死在里面,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她还处于害怕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年纪。

沙滩的人们就和下饺子差不多,一锅浅淡颜色承载了各色□□。琳达试图分辨出沙砾在手指间摩挲的感觉和握着泥土有什么不同,然后她不得不承认,虽说前者更加温暖而柔软,她却更喜欢更厚重的后者。孩子们用铲子和桶子搭建着城堡,琳达悄悄地接近了他们,她神奇地发现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是呆滞而漠然的,似乎对她毫无兴趣。看来她真的成了大人,就像她对待其他大人一样,这些孩子们也将她视作陌生人。

琳达坐到他们身旁,隔了段距离,开始搭建她的城堡。细白的软沙在她的手中塑性,她能用泥土捏出小猪崽,也能将沙子做成城堡。孩子们的目光很快被她吸引,琳达接过他人递来的铲子,拍平了堡垒的墙壁。

“姐姐,再做一个吧!”一个孩双眼发亮:“我也想要。”

琳达得意地将水同沙糅合在一起,用大师般的夸张姿势拍打着沙子。承太郎和徐伦来到沙滩旁的台阶上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