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说道: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穆时两手抓住贺兰遥卧房的上窗框,勾在屋檐上的两只脚松开,平稳地落地。
落地之后,她倚在窗边,问:
“你早上要吃饭的吧?打算吃什么?”
贺兰遥趴在窗柩上,看了看满院白茫茫的雪,说道:“想喝红豆紫米粥了,最好能加点糖,夕暮楼应该能做。”
穆时没吃过红豆粥,但尝过红豆沙包,她觉得红豆紫米粥应该是好喝的。
“那你赶紧洗漱换衣服吧。”
穆时背对着贺兰遥,往远处走了几步,
“我在这边等你。”
贺兰遥失笑。
他虽是凡人,却生在名满修真界的修仙世家,见过许多修士。而且,年满十五后,他就离家了,走过中州和东州的许多地方,见过的修士比在家时见得更多。
修士们大多辟谷,尤其是天剑阁和万岳剑楼的修士,门派穷,门派弟子也穷,有时候还会揭不开锅,因此入门的第一课就是辟谷。
像穆时这样有口腹之欲、嘴巴馋的,贺兰遥还是第一次见。
贺兰遥关上窗户,从包袱里挑了几件衣裳开始往身上披,更衣更到一半,贺兰遥听见院子里进了人。
穆时抱着手臂打量蔚成文,问:
“祝恒邀我去问天楼用早膳?”
“是,穆仙君。”
蔚成文对穆时说,
“林师兄也在,他想当面向你道个谢。”
“你们有没有搞错?”
穆时一点也不客气地指出,
“他想当面道谢,应该是他来找我,不是把我叫过去听他道谢。他才多大年纪,怎么已经开始有地主的架势了?”
蔚成文从容不批地和穆时讲道理:
“穆仙君,林师兄伤创未愈,现在只是勉强能活动,能吃点东西。他这个样子,是出不了问天楼的呀。”
“行,他弱他有理。”
穆时点点头,问道,
“那我带个人行吗?”
蔚成文轻轻摇头,说道:
“祝阁主说了,只请穆仙君去。”
穆时和蔚成文大眼对小眼地互望,穆时恶意揣测道:
“……我怎么瞧着这像鸿门宴呢?”
蔚成文浅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阁主从前不动穆仙君,现在就更不能动了。太墟仙宗和药王谷,可都在看着他呢。”
穆时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回头,敲敲贺兰遥的窗柩,说道:
“贺兰公子,祝恒找我,我不和你一起吃早饭了,你自己去吧。”
贺兰遥的声音从窗户里面传出来:
“穆仙君去忙要紧事吧。”
穆时跟着蔚成文走了。
用早膳的地点在问天楼高处的一间屋子里,这屋子通透宽敞,除了吃饭用的桌椅外,没摆什么东西。
林桑储坐在桌边,他已经更换过衣服了,是软滑的丝绸面料,看起来舒服又干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还有手臂上的傀行咒咒文,也都被这件新衣服遮盖起来。若不是脸色苍白又虚弱,穆时都不会相信他受过伤。
桌上放着一盅粥,粥里放了些肉沫,还有一些切成丝的绿叶菜。坐在林桑储旁边的祝恒拿着勺子往碗里盛粥,盛完后递给林桑储。
林桑储接过碗,说道:“谢谢师父。”
“道什么谢。”
祝恒又拿起一个空碗盛粥,说道,
“桑储,倘若我告诉你,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你会生气吗?你被邪修袭击,被陈涟下咒,被当做人质,性命垂危,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中。”
林桑储愣了愣,说道:
“师父,你竟然问出来了。”
祝恒听出了言外之意,问:
“所以你已经想到了,是吗?”
林桑储点了点头,说道:
“因为师父总是算无遗策,很难出现疏漏。”
“……我不怪师父。”
林桑储捧着粥碗,说道,
“我是师父的徒弟,也是天机阁的弟子。倘若我做出一些牺牲,能为师父和天机阁争取到足够多的利益,那这点牺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桑储话语一转:
“不过,稀里糊涂地被赌进局里的滋味不怎么好受,下次还有这种事情,还请师父提前告知我,让我做好准备。”
屋门“嘎吱”一声,向两侧敞开。
穆时抱着手臂走进来,说道:
“林师兄,被他不告知情况就赌进局里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我、莫嘉志、明决、孟畅,甚至还有陈涟和乌平。陈涟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你师父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