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换,是吧?”
“是啊。”
贺兰遥调侃道,
“穆仙君连一文钱都不愿意带在身上,却懂得在哪里换零钱。”
穆时昂起头,说道:
“不吃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
贺兰遥把木牌递给守在楼梯前的伙计。
伙计瞧了瞧木牌上的房号,带着他们上楼。穆时和贺兰遥的屋子都在二楼,是仅有一墙之隔的隔壁。
上房是香连客栈最贵的房间,里面大得很,别说是浴桶,就算挖个浴池也没问题。
伙计将他们带到就离开了。
穆时走到床边,伸手摸上柔软的被子,将被子、床褥都掀起来检查一遍。
贺兰遥问:“穆仙君,你在干什么?”
穆时把床重新铺好,说道:
“看看有没有暗器毒针之类的。”
贺兰遥沉默了片刻,说道:
“……不会有客栈在床上藏这种东西的。”
“嗯,确实没有。”
穆时从乾坤袋里掏出他的包袱,放在床上,转身往外走,说道,
“你好好休息,我回我那屋了。”
贺兰遥坐在椅子上,看着穆时离开,直到屋门关上。
他抬起手,揉了揉额头。
穆仙君好像真的在正儿八经地保护他,在剑冢里说的话大概不是在开玩笑。但有些问题……她好像对许多人事物都缺乏信任感。
贺兰遥将殒星剑放在床上,又从包袱里翻出替换的衣物摆在床头,准备沐浴完穿上。
他坐在屋子里等大夫。
这期间,伙计送了好几个炭盆上来,将屋里烘得暖和起来。香连客栈大约是怕客人在沐浴时着凉,所以给炭火给得格外足。
不一会儿,贺兰遥就热得把袍子和外衣脱了,又将窗户拉开一条缝透气。他刚打开窗户,就和蹲在窗外的君月怜对上了目光。
贺兰遥稍稍低头,君月怜手里拿着一个药瓶子,瓶子外面贴着张字条——迷情散。
贺兰遥:“……”
君月怜:“…………”
贺兰遥提高声音:“非——”
非礼的礼字还没喊出来,贺兰遥就被捂住了嘴。
君月怜一手捂着贺兰遥的嘴,一手竖起食指,抵在嘴唇前方,急切道:
“别乱喊,我要是被问心剑打死了,这条命就算你的。”
贺兰遥后退一步,摆脱了捂嘴的那只手,和君月怜互相瞪着眼睛,低声问:
“你都来给我下药了,还不让我喊?”
君月怜小声说道:
“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不下手都对不起我自己。”
贺兰遥抬手就要关窗户。
“贺兰遥你是不是不行啊?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你不会还是童子身吧?那我一定要拿下你的阳元……哎哎哎别夹我的手啊!”
贺兰遥关上窗户,又把锁扣插上,确定窗户锁严实了。他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他脚后跟踩上椅子边缘,抱着膝盖,陷入了自闭的状态。
“咚咚咚。”
“咚咚。”
贺兰遥抬头看向被敲响的门,他从椅子上起身,拿起放在床上的剑,警惕道:
“是谁?”
“我是客栈的大夫。你小子不是要洗药浴吗?我给你把脉开方来了!”
贺兰遥把剑放下,说道:
“……我这就开门。”
贺兰遥打开门,将大夫放进来。
香连客栈的大夫,正处于头发黑里掺白的年纪,他手里提着个箱子,走到屋里有桌子和椅子的位置,将脉枕拿出来。
贺兰遥坐在大夫对面,将手放在脉枕上。这感觉有点奇妙——他自己就是个不错的大夫,却要找别人来给他诊脉。
大夫探了探脉,问:
“小伙子,你怎么在害怕呀?究竟是被什么吓到了,受惊得很厉害。”
贺兰遥:“……”
他也不知道吓到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究竟是在青雾森林里睡倒的穆仙君呢?还是蹲守在窗户外面打算给他下药的君月怜呢?
大夫道:“来,换一只手。”
贺兰遥将右手放到脉枕上。
大夫又探了一会儿脉,收了手,说道:
“你身体挺好的,就是心神不安,我给你开点安神的药,煮成药汤,你好好泡一泡。”
贺兰遥说道:“劳烦您了。”
住在隔壁的穆时,这会儿已经泡上花瓣浴了。她趴在浴桶边,手里拿着碧阙剑。额头上也不知道是溅上了水珠,还是出了汗。
她松开拿着碧阙剑的手,嘀咕道:
“凡人的阳元有什么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