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恨他，朕也希望是朕亲手所杀。可是朕还没来得及下手，他就被自己的良心折磨致死。若他不自尽，早晚也会死在朕手中。”

谢太后：“可不管怎么说，你与顾云笑……”

萧九胤打断了她，道：“母后，儿臣这些年，过得还不够惨吗？

顾元帅的凌虐，您对儿臣的伤害，尽管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儿臣没有一天可以忘记。

儿臣这辈子没有为自己求过任何事，做这个皇帝，与顾元帅相争，也不过是因为父皇把帝位交托给儿臣，胤盛皇朝也需要儿臣。

儿臣从前也不敢奢望，母后能把您对谢家的关心，对谢娉婷的爱护，分给儿臣一些。

如今，儿臣好不容易

有了喜欢的人。

好不容易觉得，可以为自己活一次，终于在灰暗的人生中，看见一丝光亮，您就当可怜儿臣，不要逼儿臣了好吗？”

谢太后听到这里，脚下也是一个踉跄。

说到底，都是自己这些年糊涂。

若是自己关爱皇儿，眼下自己的话，皇儿一定会仔细权衡，可是现在……

皇儿字字句句没有指责自己，但字字句句又都是埋怨，谢太后到底心中有愧。

于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艰难地道：“这些年，那些事，都是哀家对不住你。

你不听哀家的，怨恨哀家，也是该然。

罢罢罢！此事，你自己决断吧，你只要保证你以后不后悔，哀家便依着你。

就当是哀家这个不慈的母亲，对你的一次纵容！”

萧九胤听完，松了一口气，道：“多谢母后！”

只要对方有这话，想必也不会为此，去为难顾云笑了。

只是说完了这些之后，谢太后眼中含泪，不知道是在懊悔自己这些年的糊涂，还是旁的什么，步履艰难地出去了。

……

凤和宫。

顾云笑刚到宫门口，就见着叶朝欢仿佛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坐在自己宫殿之外的台阶上。

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姐姐，你终于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