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玉楼阁察觉御膳房来送食材的宫女鬼鬼祟祟,加强试菜管控,但负责试菜的宫女太监还是在服用解药后出现不同程度的呕吐和腹泻,此事虽告知了李珩,但也再不敢多吃。
秦玉柔也不肯饿肚子,小厨房的工作负担大起来,结果查出调料被人掺了药,这可让玉楼阁上上下下都慌了,秦玉柔连着三天只吃粥,直到内务府有个宫女在房中自缢,查出一切皆她所为。
自此之后,严萍连取水的井都开始日日换,生怕被人摸清规律。
秦玉柔看着骤减的解药,有些心疼。
也有狠毒的,见秦玉柔不外出,开始往玉楼阁投放带毒的蜈蚣,好在李珩在玉楼阁布防了一些人手,在院子里发现五六条的时候就开始提防。
秦玉柔本以为这就是极限了,结果杀手假装成宫人来要她的命,好在侍卫和真儿没有让歹人得逞。
“真儿让臣妾给她加月钱,昨晚房上居然藏着人。”秦玉柔叹气,就她这睡眠质量,根本听不见屋顶脚步声,还好真儿守在外间。
她也想过有人会铤而走险,但没想到会有杀手这种等级的人盯上她,毕竟这种人是被处心积虑安排进来的,对付她实在大材小用了些。
她打着哈欠:“这后宫若是谁再有孩子了,陛下您一定需好好照看,要我不是秦家女,估计早就活不到今日了。”
李珩搁下笔,看向窗外,昨晚的人已经被周寻押走,但是打斗碎掉的瓦片还没修补上,万祥正盯着内务府的人在忙活:“看来玉楼阁成了这皇宫里第二危险的地方。”
秦玉柔的羽睫眨了眨,想也不用想:“第一危险的地方是庆元殿吧。”
盼着皇帝死的人肯定比要她死的人要多,这从历史上高寿的皇帝实在不多便能看得出来。
“朕会常来的。”秦玉柔听见李珩这样说道。
皇帝的膳食管控更严苛,且但凡留宿都会有不少高手侍卫伴驾,确实常来的话会减少玉楼阁的防范压力。
可秦玉柔看见李珩却很愁,他批奏折的时候不许她在院子里听书,嫌她笑得太大声,所以秦玉柔便只能抄抄书或者作画。
“倒也不……”她面露难色。
“你以为朕想来?还不是怕你哪天做着梦人就没了,你还先挑拣上了。”李珩打断她的话,这满后宫,也就秦玉柔总想把他往外推。
秦玉柔不做声,这皇帝真的不必如此纡尊降贵。
李珩一边重新拾笔落下批复一边说道:“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内务府上了折子,行宫那边已收拾妥当,太后也传话来准备动身前往。”
行宫收拾妥当的意思就是可以过去避暑,秦玉柔一听要去行宫,立马兴奋起来:“行宫!终于可以出去了吗?”
行宫在冀州西郊,听说有温泉有湖,能够被皇家选中的地方肯定不赖,秦玉柔早就心驰神往很久了。
被这样的期待包裹着,李珩顿住了话。
秦玉柔看出了李珩犹豫的神色,追问道:“陛下你怎么了?”
他没有抬头,半天写出一个字来:“安嫔你如今‘怀有身孕’,太后顾及到路上的安全问题,已将你划在了名单之外。”
秦玉柔石化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就再等等再说假孕的事情,白白错过去行宫的机会。
“这宫里倒还有与你作伴的,贤妃自请留下,她的身体也不适合长途颠簸。”李珩这句算是安慰了,但是不见秦玉柔高兴。
若是从前的话,秦玉柔会觉得去行宫便是换个地方同那些妃嫔周旋,皇宫外面也更危险,可她被关起来快四年,心中真的只剩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李珩从秦玉柔的沉默里感受出失望来:“明年总会有机会的,去得次数多了,其实也无趣得很。”
秦玉柔知道这事她就算争取也无济于事,而且与众人分开也好,每月葵水这事不好瞒下。
说起葵水,她这个月好像还没来,应该是太后那药的原因。她叹了口气,听天认命。
葵水这事到底是不能想的,一想便来,避开严萍,全程由真儿处理。但是到底那药太猛,对秦玉柔影响很大,其中突出表现在,她头一次因为葵水疼得在床上打滚。
严嬷嬷一看就慌了,秦玉柔疼成一团,还不忘嘱咐她要喊魏烛来。
后宫众人听闻玉楼阁乱了套,四下议论起来,心想这胎是不是终于不稳了。
魏烛再来,秦玉柔抓住机会问了下洛青如何了。
“一开始他质疑臣的判断,但皇上没给他确认的机会,直接把他派去行宫那边给太妃们瞧病去了。”
秦玉柔的心落回肚子里,还好李珩不是个残暴的君主。
魏烛瞧完病,嘱咐秦玉柔这几日要切忌生冷,如果可以地话避免下床活动,她现在呈现血虚症状。
“之前洛太医给您开得药臣看了,略微调整后继续煎药就行。”
秦玉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