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郡王(2 / 3)

鹤唳长安 薄月栖烟 2362 字 9个月前

薛湛五味陈杂地接过丝帕,鼻端萦起一股子淡淡药香。

一刻钟之后,厢房外响起说话声,齐膺进来道:“薛大人,时辰已晚,先把薛湛接回去吧,官府和大理寺还要调查,改日许还要再问薛湛。”

薛琦拱了拱手,“此案非同小可,自是查个明明白白为好。”

齐膺又与简伯承寒暄几句,末了看向姜离,“今夜也多亏薛姑娘帮忙,我们连夜去查那致幻鼠尾草,若以此找到了凶手,还要给薛姑娘记一功。”

姜离道“不敢当”,待出了门,便见最东面的厢房门口还被把守着,姜离狐疑道:“还有人没问清楚吗?”

齐膺看过去,“哦,是虞侍郎家的孩子,还有些证供要对。”

姜离听得心紧,但她并无身份,并不好在此时多言,而薛琦与简伯承已经与齐膺告辞下楼,薛湛也催促着她,姜离只好带着小锦跟上去。

三人落后几步下了楼,便见大堂中的人早已散去,外头大雪纷纷,薛琦和简伯承走向马车,李同尘还等在门口。

李同尘听到动静回身,见是他们,不由得又打量起姜离,待姜离走出门,他问道:“薛姑娘今岁几何?”

薛湛道:“长姐是景德十九年生人。”

李同尘瞳底微亮,“竟如此之巧!”

薛湛不明白,李同尘兴冲冲道:“我有一位故友,是女子,也是景德十九年生人,她也小小年纪便医术高明,这怎算不巧?”

姜离不知做何表情,薛湛却来了兴趣:“当真?那你那位故友在何处?”

李同尘听着,表情暗淡几分,又抬头看了一眼飞檐高耸的五重楼台,迟疑一瞬后,他怅然道:“罢了,说也没什么,五年前——”

他到底顿了顿,“五年前登仙极乐楼大火之时,她就在这楼顶之上,后来,她当着许多人的面,跌入火海之中,尸骨无存。”

薛湛“啊”的惊叫,“你莫不是说——”

李同尘笑,“不错,就是广安伯义女。”

薛湛好奇不起来了,他当然知道曾经的广安伯府有个医术极厉害的小姐,又因是养女,格外被世家们议论,而当年魏家的案子,还是自己父亲领头办的,他轻咳一声,“我还记得,那时候满长安都在说她……”

李同尘哼道:“说她恩将仇报嘛,他们胡诌罢了。”

薛湛尴尬极了,幸而在此时,接李同尘的人也来了,一辆马车从长街驶过来,李同尘身边的管家老远便站在道旁招手。

李同尘见状叹了口气,“如今允慎也死在此处,这仙楼实不吉利,往后再不来了,你才名在外,也莫要流连这些烟花地了,告辞,改日再聚。”

薛湛拱手做拜,姜离也点了点头,她望着李同尘朝远处马车走去,自己也拢了拢斗篷步入雪中,可还没走几步,她倏地顿足。

接李同尘的马车停了住,车檐的风灯上书着“江陵”二字,有人掀开窗帘与李同尘说话,人虽看不清面容,但李同尘苦兮兮地告饶格外响亮。

“寄舟,我实是吓狠了,今夜我万万不敢自己住……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来这里,往后我再不来了,我该打……”

李同尘爬上车辕,身影消失在车帘起落之间,那描金的“江陵”二字,随着车夫调转马头,直晃动的姜离一阵眼花。

她住足太久,薛湛跑回来道:“长姐,怎么了?父亲在叫咱们了。”

看她视线在那辆马车上,薛湛了然道:“来的是江陵小郡王吧,他和世子一样是宗室之后,二人算起血脉来,还是同一位曾祖父,因此格外亲近些,世子胆子很小,多半是吓坏了要住去江陵郡王府……”

他说别人胆子小,但他自己也怕的紧,他抖抖索索抱怀道:“我们也快走吧。”

姜离应是,跟着他往自家马车走去。

薛湛一边走,一边摸到了袖中那方巾帕,便没话找话道:“长姐还不知世子说的是谁吧,长安原有个广安伯府,广安伯魏阶是历代最好的御医,魏家有一门家传针灸术名曰‘伏羲九针’,他凭此绝技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太医令,掌陛下和太子医药,可后来,他看诊有误害死了皇太孙,一家子便被发落了……”

薛湛轻声道:“是满门抄斩,还是父亲领着三法司审定的,且叫人想不到的是,定魏氏之罪最要紧的证供,竟来自广安伯夫妻收养的义女。”

“那姑娘是广安伯夫人的嫡传徒弟,我曾远远见过一眼,实是姿容无双,据说她后来也学过‘伏羲九针’,我才十岁时,便听说伯府出了个小医女极有天赋,将来说不定要继承魏氏衣钵,也因此,魏氏出事后大家都骂她恩将仇报……”

薛湛唏嘘道:“不过你刚才看到的江陵小郡王,对那小医女很是钟情,求过亲不说,还在魏家出事后,请陛下给他二人赐婚,因那小医女照顾过皇后娘娘,陛下便准许了,任谁都看得出,江陵郡王是为了保那医女不被株连,可谁能想到,那小医女最终死在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