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手,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暗室中的杜雪衣这才放松下来,靠着墙叹了一声。她身旁的贺喜也擦了擦满头的大汗,长长舒了口气。
下一场是余玄度对上黔中道白家的白练,被余玄度这小子耍了的杜雪衣,这次准备认真地袖手旁观。
贺喜坏笑地看着杜雪衣,明显对她说要袖手旁观一事持怀疑态度。
白家是苗疆古老的武林世家,除拳法闻名天下外,这门派更擅长打造各种奇怪的暗器。这种比武一般默认是允许使用暗器的,虽说许多中原的名门正派不屑于此,但其他地方的人却不管,这其中就包括白练,上一场他一记梅花镖就差点置对手于死地。
转眼二人已经对上,一双肉拳与长刀打得难舍难分,白练的拳法中规中矩,但配上暗器,杀伤力顿时翻倍。要胜他可能不难,但若真不管那暗器出手,必然也将自损一千,因此对手也固然不会做这赔本生意。
好在余玄度运的是逆行功法,这与普通内功截然相反,外人无法看出使用者的真正底细,更难把握其每一招所用之力道,因此白练每次出拳、使出暗器,都对余玄度的刀势判断有所偏差,这也导致了二人过了几十招仍是不分上下。
杜雪衣紧攥拳头越看越激动,她只觉得余玄度的功法粗暴得要命,皆是走破釜沉舟的路数,只进不退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这也导致他的境地每次看起来都险象环生,皆是堪堪避过射来的暗器。
好几次杜雪衣准备开口,最终却还是忍下来。
“不好。”这次杜雪衣终于忍不住了,“贺喜,快让他注意白练的右手,左手出拳的那一刻他右手的暗器就会射出,看这角度应该是风池,对风池穴!”
余玄度得了贺喜的提醒,终于第一次提前避开。难得他避得如此及时,本应欣喜的杜雪衣,却是蓦地眼色一沉,当即叉了叉手,又是方才那副袖手旁观的神情。
贺喜见场上余玄度又一次陷入险境,忙问道:“玉山姐,下面怎么办?”
“让他自生自灭吧......”杜雪衣冷哼一声,似是在赌气,“他不是挺能自由发挥的,让他发挥个够好了。”
贺喜急得跳脚:“玉山姐,你就算和玄度哥闹脾气,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贺喜话未说完,便听得全场响起犹如雷鸣般轰动的喝彩。
他吃惊转头,看到了白练脖颈上赫然横着余玄度的长刀,伴随的还有贺来的高喊:
“余玄度,胜——”
贺喜:“???”
***
第二轮的比试也落下帷幕,第三轮只剩下钱斌、吴中友、颜慧、余玄度四人。
“你看这局势,谁赢?”杜雪衣笑着问贺喜。
“虽然我是向着我们这边的,但觉得最终的胜者还会是钱斌和颜慧。不对,除非他们抽签抽到先对上。”贺喜挠了挠头,“玉山姐呢?你说吴少那么不靠谱,真的可以吗?”
“吴少当然不可以,但是我可以。”杜雪衣摸摸贺喜的头,眼中似是载满星辰一般闪亮,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你相信姐姐吗?”
——当时在议事厅,织锦问杜雪衣:“你看这名单里,谁的威胁最大?”
——“斩风堂的钱斌和玄衫剑派的颜慧。”杜雪衣扫了一眼名单,不假思索道。
——“有无胜算?”
——“钱斌有,颜慧难说。”
——“好,”织锦收起名单,浅笑道。
“我信玉山姐。”贺喜虽然懵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咱们这两场先行抽签,各位可提前准备”贺来说罢,从暗箱中抽出两张帖子,“钱斌对吴中友,那另一场就是颜慧对余玄度——”
果不其然,抽签结果一如织锦所说,吴中友对上钱斌。
但,好像哪里不太对。
杜雪衣眉头微皱,但也来不及管那么多了。
“那提起精神来,先把话带给吴少。”杜雪衣沉声道。
站在比武场旁一脸焦虑的吴中友,耳边忽然传来贺喜久违的声音:
——“吴少,玉山姐有几个事要提前嘱咐你,你千万要记得......”
只见比武场旁等待区中的吴中友脸色惨白,全身颤抖的同时还莫名频频点头,若非他刚才在看台时就是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加上众人知他做事向来荒谬无法解释,约莫早就露馅了。
——“玉山姐说,她说过的话,就一定作数。等你得胜归来,她必有奖励。”贺喜说到最后还不忘自由发挥了一番,赢得了杜雪衣一记眼刀。
贺喜吐了吐舌头,无辜道:“我爷爷每次都这么跟我说,这招很有用的。”
“钱斌吴中友,请上场——”
吴中友也不知自己怎么走上比武场的,握着长剑的手心里全是汗,面对站在对面一脸鄙视的钱斌,心中跟敲锣打鼓一样热闹。
眨眼间二人均已出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