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下。
吓死她了!
真的吓死她了!
如果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她回去怎么和安昌候夫人交代?!怎么和死去的夫人交代?!直到现在,她还是浑身筋骨酥软,没有半点力气。
英娘这么一抱,牵动了苏妙卿脖子上的伤口,让她越发的疼了起来,可是感受到怀中英娘瑟瑟发抖的身体,知道她是吓坏了,也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连忙反抱着她,不停地拍着英娘的背,安慰道:“英娘不怕……我没事的……”
“你看我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想到刚才自家小姐的勇敢,英娘又是自豪又是心疼,看着苏妙卿脖子上的伤口,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哪里没事了?看这脖子伤的……若是落下了疤可怎么得了?”
这若是落下了难看的疤瘌,日后还怎么嫁人?!
英娘越想越伤心,这眼泪掉得更急了。
“宿主!”
“宿主大人!”
9277突然在苏妙卿的脑海叫了起来。
“边儿去!没看到我正忙着呢吗?”
“我跟你说……你寐下我大礼包的事儿,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苏妙卿忙着安慰英娘,没时间理会9277。
“我是想告诉你……”
结果,9277没说完就隐去了,苏妙卿好奇地想着9277到底要告诉她什么,却看见一双沾满血迹黑色鲷鳞靴出现在她面前,墨色狐皮大氅上金线绣制的宝相花雍容高贵极为刺眼……
有点眼熟……
四季春里穿墨狐大氅的……好像就那么一位……
东平侯萧峄!
他就站在自己旁边?!
苏妙卿瑟缩了一下,整个人恨不得缩进桌底下的最深处。
她还记得这个男人刚才说放箭时的无情和狠辣。
这个人……太凶残了!
苏妙卿从心里觉得害怕。
希望他只是路过……千万不要看到她。
萧峄看着桌下缩成一团儿的人,修长的手指微屈敲了两下桌案,低沉的声音似是还浸着血气,“出来!”
苏妙卿哆嗦了一下,将头埋得更低,充耳不闻。
这叫的肯定不是我!
“出来!别让我说第二次!”
萧峄淡淡地说道。
苏妙卿和英娘身子俱是一抖。
这一次,苏妙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自我欺骗下去了,那个煞星叫的就是她。
可是……叫她做什么呢?
她只是个无辜被波及的路人甲啊!
该不会因为她是最后一个和匪首有接触的人,萧峄怀疑她是同伙吧?!
苏妙卿心里一边胡乱想着,一边在英娘的帮助下手软脚软地从桌子底下钻出了来,扶着桌子堪堪站在萧峄面前。软腰纤细,姿容潋滟,娇娇怯怯,纤细颈间被刀刃划过的那一条细小的口子,刺眼的红衬着柔媚凝脂的白,宛如碾碎了的桃花瓣美得触目惊心,艳光逼人。
“我是安昌候府的表小姐,和劫匪毫无关系,我不认识他们的……”,苏妙卿惊惶地解释着。
萧峄站在苏妙卿面前,长身玉立,俊美矜贵,令人忍不住屏息,这个男人长得当真是好,四季春内年龄小的姑娘都忍不住偷偷看红了脸,可在苏妙卿眼中萧峄却像是一朵妖娆美丽却剧毒的花,浑身都散发着森然的危险气息。
“侯爷……”
黑甲卫的首领来到萧峄的身边,手上捧着一只簪子,正是苏妙卿刚才用来脱身的那只桂花玉兔金簪,簪尖上血迹斑斑,让原本精致可爱的金簪都显得有几分可怖起来……
萧峄从黑甲卫首领的手中拿过那根金簪,白皙修长的手把玩着。
是她的金簪!
苏妙卿目光闪烁,想要拿回来,可是,金簪此时在萧峄的手上,她又不敢动。
“金簪扎得很深,匪徒很可能突然受此一击,惊痛之下松了力道,才让她跑了……”,那个黑甲卫首领恭敬地说道。
9277说簪子是经过伪装的,而且是一次性的,这些人应该发现不了什么吧?!
苏妙卿在旁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萧峄居高临下地凝睇着苏妙卿,唇边勾起一抹轻笑。
“真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苏妙卿眉头跳了跳。
这不是夸奖……对吧?!
“名字……”
“苏卿!”
苏妙卿有心不答,可萧峄身上的浓烈的血腥味让苏妙卿几乎毫不怀疑这个人上一秒平静,也许下一秒也许就会毫不犹豫地扭断她的脖子,苏妙卿怂得厉害,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上辈子的名字。
“这是物证……本侯就带走了!”
萧峄将手中的簪子握紧,又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