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陵有鬼(2 / 3)

,左手持符右手拿剑。他眼神灵动的一瞥,她恍若辨认出了他的心里话——普通人该离开,作为山魁怕普通鬼怪?你不走我帮你走?

“强扭的瓜可不甜,道士。这本来不关我事。”

“事后给你画几张障目符。”

“成交!”

望着黑蒙蒙的白家宅院,越朝有种去鬼屋探险的错觉。她抖了抖因紧张竖得僵直的长耳朵,指尖轻轻捏住肩胛贴着的封禁符。

海赤罗这道士蛮有本事。就算遇险,她反手一贴封禁符,转头变旅行豹跑路。

两人步伐轻盈,皆没有脚步声。但随两人进入,空荡荡的小院里回响起越发沉重的脚步。起初像人,后来似怪,重声回荡的多了,竟有了些令人作呕的眩晕感。

越朝双手堵住耳朵。

暗夜精灵听力比人类好,竟然是种缺点。

“轱辘、轱辘——”

模仿人类脚步声的鬼声,突兀开始模仿起木质滚轮摩擦青石地面的声音。规律乏味的声音,让人不禁困乏,随之而来还有头昏脑涨的眩晕。

“叮——叮叮叮——”

海赤罗屈指弹剑,清越的剑鸣掩盖住叽里咕噜的鬼声,“清心静气,抓我衣角,随我向前。”

“我不是道士,哪里会潜心静气。咱们走了好几分钟了,还要多久?”

“我又不是道士——”

“我又不是道士?嘻——”

“我又不是道士!”

一道复合声线的鬼声嬉笑出声,它声音既低沉又尖锐,令人感官错乱。既觉得它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模样,又恍惚看到它本来是个两三尺高的小童。

它似乎很喜欢越朝这句话。

宅院里原本均匀的黑雾收缩,门口雾气向后屋涌去。少了蒙住视野,迷惑感官的雾气,越朝瞧见后屋门口放了个未上漆的木质摇椅。

衙役打扮的男人脚不沾地,蜷缩在木摇椅中,夜间没有风,它却舒缓摇曳。

“轱辘——轱辘——”

“吱呀——吱呀——”

摇椅在叫,后屋的雕花木门无风自动,发出讥嘲般的声响。敞开的后屋门正对的座椅左右对称,各有一团月光找不清的模糊黑影。两个圈椅中间的条案,竖着一团模糊的长条形黑影,好似供桌上的牌位。

夜凉露重,夜风仿佛带了寒气。

“装神弄鬼。你留在这里,扶他起来。”海赤罗大步流星,路过摇椅,他袖中甩出数道符纸,三道符纸贴向躺椅,四道符纸贴向雕花木门。

夜里,七道符纸散发出暖洋洋的浅黄光晕。

海赤罗迈入后屋的瞬间,贴有符纸的雕花木门“嘭”的闭合。后屋里,传出一混合着诡笑的苍老嗓音。只听它语调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娓娓道:“少年郎,坏我大事,拿什么来赔?”

旋即,屋里鬼啸剑鸣符纸呼啸爆破声不绝。

“轱辘——”

木摇椅试探的摇动了半个来回。它两边扶手雕成了活灵活现的田鼠,四颗绿豆大的田鼠眼闪着绿油油的光。符纸朦朦胧的光亮放亮了几分,田鼠眼底的绿意褪去了少许。

越朝打量被符纸镇住的摇椅。

僵住不动的木摇椅似是未完工,除了两个扶手的田鼠雕刻的活灵活现。椅背只能隐约瞧见雕刻了三蛇戏一鼠的轮廓,四个椅腿交界处也各雕刻成形态不一的老鼠的粗坯。

“三蛇七鼠啊。”

越朝扯着捕役的衣领,把他从摇椅中拔了出来。

毕业熊坦的力量虽不是主属性,却也不低。但她拔得还是很费劲,粗坯摇椅使劲的摇晃,试图避开她拉扯的力道。直至三张符纸大放光明,摇椅发出如同黑板被砸碎般的吱嘎声,僵住一动不动。

随着裂锦声响,越朝接住被拔出的捕役。年轻的捕役昏迷中仍然面露痛楚,几条松散木质刨花如同吸管般吸附在他背后,通体遍布斑驳血痕。她从捕役破烂的衣服里扯出木刨花,铜锈味顿时飘散。

舍不得美味人血瓶的摇椅剧烈晃动起来。三张符纸不光散发出光明,靠得最近的越朝能感觉到一股热浪。

浸染了人血的摇椅,整个椅身的木纹都在流动。

“看得人眼晕,但凡个老派的手艺人,看到这块被调成三蛇七鼠祸害图的木料,都要心疼吧。”凭借吐槽来缓解加剧的心跳,越朝拉走昏迷的捕役,从心的后退到院中,四处张望:“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要是在里屋道士能顺手带出来吧。”

越朝踮起脚尖等了半炷香,伴随一阵飞舞的木屑,后屋门被撞成碎块。

“嘭——”

海赤罗撞破后屋房门,踉跄冲到院里。

一股恶臭的血雾自碎木中蒸腾,如同活物般舒展开,浸染海赤罗的青衫。他发髻散乱,本就被狼狗宝宝撕咬的褴褛的衣衫,变成了半青半乌的血衫。

越朝刚还在惦念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