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陵有鬼(2 / 3)

又要恢复到妖怪与道士的对立关系里。

“我可不想,让他答应教我的障眼法遥遥无期。”

她还想着,终有一日能不看人眼色,自由自在的遨游天地。最好玩一段时间能回家,或者活到古代变成现代也成。

厉宣锦身后的小厮,插话道:“晋陵有山有水,不比风餐露宿强得多。我家阿郎的提议,越娘子应该考虑考虑。赤罗道长心软,或许过些日子习惯了晋陵的生活,授起课来,更加有效率呢。”

越朝懒得问也懒得想厉宣锦的目的,她往桌上一趴,不搭腔。

半晌,厉宣锦起身准备离开:“我母亲喜欢侍弄花草,最娇贵的几盆曾经赠了司县令的家眷。如今物归原主,她高兴得很。但毕竟在司宅后院养过,怕水土不服,还请赤罗道长出关后瞧瞧。”

喧闹的锣鼓声渐渐远去,押解要犯的牢车,车轮滚滚的驶出了城门。

几个哭得撕心裂肺的百姓中,有人解脱的大笑起来。

翌日。

熊熊烈火燃尽了三蛇七鼠椅的残骸。海赤罗把白甲辛苦半生收集到的邪术与笔记,也丢到了火海中。赤红的火焰变成了幽蓝,足烧了大半天。

下午,越朝陪海赤罗应邀去了厉家后宅。

厉母是个文静雅致的妇人,她介绍起那两盆司宅搬回来,超过五十年的老芍药株,眼底满心的喜爱。特别是有盆粉色芍药搬回来后发现,竟意外蜕变成稀少的粉白双色,可把历母给高兴坏了。

据说这两盆芍药植株本是山中采药人发现,并贩卖给厉家。贩卖的银两一部分作为采药人母亲的药费,一部分助他办了个营生。

陪厉母用过暮食,她身子乏先歇了。厉宣锦邀海赤罗去后院散步。

厉家富庶,后院震泽运来的假山石堆叠,山泉水自山石中间的人造泉眼中流出,叮咚作响。波光粼粼的水汇成一条小溪,蜿蜒的隔开种植牡丹、芍药、海棠等花卉的花圃。司宅寻回的老芍药株独种于假山石左侧,虽近期被移了根,但粉白与绛色的芍药花依旧盛开。

枝叶碧绿,花朵累累,相比其它花期将过的芍药,它们开得异常昳丽。

无怪厉宣锦忧心,怕从司宅挖出的花草有问题。

暮食用餐前,厉宣锦以优渥待遇留过海赤罗,却被拒绝了。眼下独处,他再不提去留,只问道:“我娘实在爱极了这两盆芍药,司宅刚一查封,她就千叮咛万嘱咐花匠小心移植,我察觉时,它们已从司宅搬了回来,它们有无问题?”

前几日,安岐率领捕班挖断了司宅的槐树,每棵槐树下都埋有白骨。那场景厉宣锦也看了,还命衙役们通知仵作及家中有失踪者的百姓来辨认身份。

其中有一棵槐树折断的根部,渗出了似人血般的液体。

还是海赤罗善后处置的。

诡异玄奇的场面经历多了,饶是原把海赤罗当棋子来用的厉宣锦,对有真材实料的道长也多了几分真心的敬。

海赤罗抚了抚绽放的芍药花。

随着一阵微风,那芍药花如同有灵性的害羞带怯的一低头,挣脱出海赤罗的轻抚。他沉吟片刻,道:“其中一株芍药诞生了些许灵性,这点灵性百年都不足以化妖。像是家里的护卫犬,有聪明通人性的,也有愚笨凶狠的。”

心系厉母安危的厉宣锦,立刻回道:“是哪株?我娘常年接触是否有危险?”

海赤罗看向花瓣粉白相间的芍药,取出七张图样花纹相同的黄符纸:“散灵符,以竹筒装好或挂或埋在芍药根部,每两年芍药绽放时更换,它便只是一株芍药。你要是实在担心,可以买两张,一贯钱一张。”

厉宣锦当即挥手,阔气道:“去账房取十贯面额的官交子与便于携带的银两来。”

官交子俗称银票,重量虽轻但小门小户使用较少。最后,海赤罗售空了库存的七张散灵符,换了十四两银子的路费。

翌日,海赤罗不告而别,趁天色朦胧,他带着越朝离开了晋陵。

一路上,路过的驿站、歇脚的茶棚,百姓与行路的商贾毫无避讳,皆在讨论晋陵发生的大事——连县令都要换了,算近两年来的要闻了。

路过江阴渡口,渔民老丈孙女高烧不退,偶遇了海赤罗便上前求药。

海赤罗为渔女把脉,依照脉象做了相应的蜜丸。

果然没两天,渔女退了烧,害羞带怯向道人致谢。渔民老丈听闻海赤罗要与越朝向北走,非要热情的捎上一段。水渡的确要比陆路方便快捷,边走还能边眺望两岸景色。

不到两日,便行至瓜步渡口。

临别前,渔民老丈请越朝吃了顿原生态的鱼宴。各类江鱼并无太多作料,味道却极为鲜美,吃得她连炖软的鱼鳞都当成零食嚼了。

渔女对海赤罗的离开颇为不舍,频频挽留。

渔女越是挽留,海赤罗越是要走。吃过践行餐,渔女娉娉婷婷行礼,大胆暗示道:“我与大爹爹在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