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重重一颤,名樱千早可怜兮兮地抬起眼,声音因喘息而断断续续的:“明天、不行吗?”
“不行。”拒绝的话听起来异常残忍且有理有据,“「春宵一刻值千金」。”
呜、她的前辈根本不是这个人设,都怪研二君,说什么想到招就使出来,这下子、她真的要付出代价了……而且那句诗的下半句明明是「花有清香月有阴」,形容春夜甚好花香月明,与房中事没有半点关系,根本就是误用嘛!
可恶……她真的要坏掉了……
“千早,放轻松。”
“办、办不到嘛……”
又不是她想这样的,她的身体根本不受控……这究竟是组织里哪些混蛋开发出的药啊,等她恢复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人喂一颗胶囊谁也别想跑!
然而更可怕的事还在后面。
“不、不要——我不要洗澡——”
从余韵中惊醒的名樱千早惊恐地抓住地毯上的软毛,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曾感受过洗澡痛苦的猫,虽然炸了全身的毛,却已然被剪过指甲、又被拎住后颈,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只能被不知道洗澡有多痛苦的主人残忍地抱进浴室,放进她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放好热水的浴缸中。
再然后,毛耸拉下去,烟花却一朵一朵接连在脑内炸开。
“呜、不、呜呜……”
“千早,不要乱动,稍微忍耐一下,不清理的话——”
“前辈根本是欺负人!坏心眼……”
这次是真正的、温暖的水了。
但她宁可用凉水,最好能再加点冰块,甚至很想冲去近处公园的小池塘,至少冷敷可以麻木神经,让细微水流的波动带给她的冲击不那么强烈……
抽噎声很快染上了别样的色彩。
她都说不要了啊可恶!非得趁现在清理吗,反正她埋了管不会怀孕,放着不管也不会怎么样……等到下一次她要给降谷零喝同样的药,然后什么奇怪的事也不做,就把他关进浴室淋温水,绝对让他欲罢不能只会哭唧唧地喵喵叫!
名樱千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那更应该称之为昏迷,她失去了太多体力,所感受到的强烈刺激被称为「拷问」也不为过。
可即便已经失去意识,在脸颊被轻抚过的时候,她还是缩了缩身子,稍微绞紧了腿。
“……辛苦了。”
诸伏高明倾身,将她的一缕头发掖在耳后。发丝还有些水汽,他尽力帮她擦过,却不敢开吹风机吹干,唯恐温热的风再刺激到床上的人。
女孩的脸颊仍是艳丽的绯色,嘴唇和眼睛都微微肿着——后者是因为流泪、前者是因为他。
皮肤也泛着泡过澡后的淡粉色,口红的印记已经完全洗净了,取而代之的是只能依靠时间消除的「伤痕」。
画面有些刺激,他稍微别开了一会儿视线,才小心翼翼地、尽可能不产生摩擦地将薄毯盖在她的身上。
“真的、辛苦了……”
也不知是在说沉睡的女孩,还是自己。
不过明天、确切地说是三小时之后,他大概要临时请假了。
这满地的狼藉现在不清理的话……不然还是换一块地毯比较好吧?
也希望她不要像之前那次一样生病才好,想来他确实有些做过头了,但是看到她那样含着泪、失神地望着自己、湿润的眼瞳和泪珠都只映着自己、完全被欲望夺取了神志的脸……
“千早……”
她那项极度危险的「工作」,是否有他能够提供帮助的地方呢?
名樱千早醒来的时候还没过十点,隔着紧闭的窗户可以隐隐听见雨声,是听声音就想要赖床的天气。
房间里没有人,但枕边留了便条。在去看那张便条的内容之前,她先下意识摸向枕下,并在摸到枪的同时,意识到自己此刻过于疲惫的状态。
昏迷之前的记忆这才重新出现在脑海里,帮降谷零挡下怀疑、回到家以后跟前辈翻云覆雨——她可真想给几小时以前的自己狠狠点个赞,有这么难忘的初体验,感谢前男友给的勇气。
与降谷零之前所推断的差不多,在服过药、大约十二小时后的现在,她的身体已然恢复正常状态,除了累一点痛一点、感觉像是昨天跑了十公里又被车撞飞后拖行十公里以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房间里已经被收拾过,她昨天穿过的衣服并不在视线范围内,地毯之前弄脏的地方倒是已经几乎看不出痕迹,但她身上留下的……她前辈可真狠啊,这都到夏天了,还要逼她衬衣纽扣扣到最上面。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翻了个身去摸手机,波本和贝尔摩德的邮件都有,也都是在问她身体情况。在随便应付了降谷零后,她点开贝尔摩德的邮件,笑容暧昧地写起回复。
「昨天的药还有没有?给我再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