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子摆摊卖大力(1 / 2)

“走过路过别错过,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周霖站在岭南郡番罗县主城四通八达的大道中央,卖力地吆喝着。

身高八尺、容貌甚伟的他,尽管穿着朴素的蓝衫短打,但一开口便吸引了不少晨间外出采买的大姑娘、小媳妇驻足,红着脸对他突出的肌肉,指指点点。

甚至有胆大的富家姑娘,不停地眨眼明送秋波,看完上头看下头,俏脸上皆是满意之色。

可周霖年方十六,练的又是童子功,只卖艺不卖身,对于姑娘的明示,只能当个瞎子。

咚。

他反手将绑在背后的大背篓解下,像拎小鸡仔似的从中抓起一块三尺长、一尺宽、半尺厚的青石板,置于脚下。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我们父子给大家表演一项绝技,胸口碎大石!”

话落,一个矮周霖半头、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穿着青色长衫,身后背着半人高的背篓,但依旧掩饰不住浑身贵气的中年人,握着一把和他脑袋一样大的铁锤,自周霖背后,局促不安地挪步走出。

“哇!”

“猛男背后竟藏了个美男!”

“美男儿子居然这么大了?我是选老子还是选儿子?”

刚才还在为周霖疯狂眨眼的富家姑娘,满脸惊艳,当即把传送秋波的对象,从儿子改成老子。

抢了儿子的风头,这让周济世更加紧张,握着铁锤的手心出了层细汗。

有心想学儿子一样,和大家打声招呼,奈何他实在喊不出声。

周霖知道自家老爹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一直在锻炼老爹的社交能力。

可没想到从陇西京城到岭南番罗,从三月三走到三月三,父子俩一年看过了五千里云和月,如今抵达了就潘封地,老爹还没适应。

我父不可教也。

周霖认命地平躺在地上,双手撑着石板放到胸口,只得再次叮咛:“爹,你可悠着些,千万别一锤子砸到我脑门上。”

“为父心中有数。”

周济世武功高强只是懒得用,不是不用会,抡锤自是不在话下。

他把手心往衣摆上蹭了蹭,重新握住铁锤。

在看到儿子点头示意,他抡圆胳膊,闭上眼,用力地砸下去。

砰!

周霖深吸一口气,感觉老爹最近可能对自己有怨气。

这一下比上次砸的时候沉多了。

胸口挺着的青石板在与铁锤亲密接触时,被他用力一掰,碎裂成数块,石子渣滓迸溅中,周霖拍拍屁股站起来,撕开衣服袒露开胸膛。

“您猜怎么着?我居然没死!”

这哏应该抡锤地捧,可老爹能和他一起抛头露面就不错了,逼着老爹说话,周霖担心场子会像在荆州那回似的,瞬间垮掉,整天歇菜。

周霖绕到老爹背后,从背篓里掏出一个深口铜盆,熟稔地走到几个衣着富贵的看客面前。

“谢谢捧场。”

“这石子竟未浸过药水,大兄弟你的身体比石头还硬,好样的!”

爱看热闹又大方的,随手掏出几枚圆孔或方孔铜钱打赏,目光一直在周霖的胸肌上打转,羡慕又垂涎。

只是番罗县有钱人不多,转了一圈,铜盆里只铺了薄薄的一层铜钱,约莫二十来个。

“大兄弟,你这么壮实的身体表演胸口碎大石没意思,不如让你爹表演一个。”

“要是一锤砸下去他没事,我掏十枚铜钱赏你们,要是不敢砸,你们给我十倍!”

一个浑身打着补丁,手里拎着酒壶,口袋里塞着赌坊筹码的醉汉,嘴里说着诛九族的醉话。

周霖看了一眼并未动怒的自家老爹。

作为皇帝的六儿子,当代岐王,番罗县的主人,任他头衔再多,依旧改变不了老爹与世无争的咸鱼性格。

别人咸鱼可能是有心无力,老爹曾勇冠三军,但如今只想躺平,逼急了他就要出家去修行。

这个平行世界的大周朝,历史进度类似于地星的汉初时代,主张无为自治,皇爷爷还在等老爹开窍。

谁知老爹趁着朝堂上皇子们争储时,自请就藩,被兄弟们联手赶出了繁华的京城,来到了十年税赋加起来不过百两银子的岭南边陲,打算当个清闲王爷。

然后,便是刚出陇西,钱财被偷、马车散架、仆从逃离、气得皇爷爷撒手不管。

只剩下爷俩相依为命靠双腿往南走。

“霖儿,要不爹试试?”

周济世也觉得光靠儿子卖力气不太好,想为这个家做贡献,他撸起袖子露出一截比女子还细皮嫩肉的小臂。

见状,醉汉的眼神狂热中透出一丝亵渎。

“……”

周霖见老爹不仅不动怒,甚至还很配合,已是习以为常。

放在一年前,假如老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