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些。”房毅转头躲摄像机,他一个大男人可不想哭泣的样子被摄像机拍摄下来。
“我们前面路过的灌阳,有个革命烈士陵园矗立着无名烈士纪念碑,那里供奉着一百多名红军战士。”
“湘江战役是长征最艰难的一场战役,有一百多名红军重伤员来不及转移被敌人推下酒海井,没有名字,根据发掘的遗骸,年龄最小的十五岁,最大也不超过二十岁,而且都有共同的特点,身体并不强壮,甚至很瘦弱,最矮的一具遗骸,只有一米三七。”
程宇由于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见到太多英勇的战士,所以能平静的说出,但现场的嘉宾和幕后工作人员,很多都忍不住流泪,小小的个子就比手中的汉阳造步.枪高出没多少啊。
“事实上很多红军战士年龄都不到二十岁,就刚上大学的年龄。”程宇言下之意是陈树湘烈士二十九岁牺牲,在先烈中太多了。
“他们全部都没有名字吗?”楚枳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但依旧忍不住问出口。
程宇摇头,这种被敌人迫害的红军战士,绝大多数都没办法留名,所以全国二十九万多座无名烈士墓。
入夜,他们下榻的是道县的宾馆,人均不到两百,可以说是楚枳出席活动,居住最差的酒店,但楚枳认为很正常,他这次本来就不是抱着参加活动的心情,而是“朝圣”心情,演帝兽不信教,他心中的“圣”是那些为了国家牺牲的烈士。
砰砰砰,房门清脆的响声,楚枳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房姜二人。
房毅和姜赠月见楚枳大半夜不仅没换上舒适的睡衣,反而换上一身正装,三人互相对视,穿着差不多,很显然他们的想法一致。
三人出门,没有叫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属于他们三人的私人行为,房毅包了一辆车,姜赠月买了三束花。
“灌阳的无名烈士纪念碑,开过去只有七八十公里,我们一去一来走个来回,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房毅道。
“无论花费多少时间,我都想去。”姜赠月道。
楚枳没说话,他在整理手中的盒子,这盒子是什么东西?姜赠月正准备询问,就被司机师傅打断。
司机师傅用带着湘味的普通话好奇问:“三位老表这么晚去灌阳的烈士碑?”
坐副驾驶的房毅回应:“白天走过了,晚上才反应过来。”
“哦哦哦,有心了。”司机师傅道:“不过老表你们大晚上去能进去吗?红军纪念园下午五点就闭园了。”
此话让姜赠月和房毅一惊,此时他们是真没想到,也是思维问题,认为纪念碑就矗立于山间,随时可以去祭拜。
但下一刻就听到楚枳道:“多谢师傅提醒,我之前给园区的管理人员打了电话,所以能进园区。”
无名烈士碑位于灌阳县的[湘江战役新圩阻击战酒海井红军纪念园],全国各地许多人都来悼念,特别是烈士纪念日当天,因此肯定是需要进行管理的。
开放时间是周二到周四的上午九点至下午五点,楚枳能让管理员大晚上让他们进入,显然是用了些方法。
肉肉和队长闻言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要吃闭门羹。
年轻是年轻,做事相当沉稳,房毅心道。
车辆走厦蓉高速,一小时左右就抵达纪念园。
在201省道和520乡道的交叉处,入夜之后园区和黑夜连成一片,四周悄悄,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
姜赠月挺怕黑,如果在其他地方,这么黑,肯定会吓得尖叫,但此时此刻走,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害怕。
楚枳要抵达时就拨通了管理员的电话,因此他们往园区没走多一会,就有一道手电筒的光划破黑夜,管理员过来接他们了。
“麻烦了李师傅。”楚枳道谢。
“还没睡觉,不麻烦。”管理员走在前面带路。
三人各自拿着花束,楚枳手里多拧着一个盒子。
“小九你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房毅问,姜赠月也将目光偷过来,她在车上就想问,但被打岔就忘掉。
“买了一些糖果。”楚枳说道:“程老师说了打捞的遗骸最小的才十五岁,他们平均年龄都不大,即便是最大的也只是跟我同龄。”
“这些糖果给他们,好多人还只是孩子。”楚枳说道。
还只是孩子,房毅在别处也听过这句话,一般是熊家长用来给熊孩子辩解,但此时此刻房毅内心瞬间被戳中,眼泪滑落。
已经天黑,没人看见,房毅也不用躲着。
对啊,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未来而战的红军战士们,还有好多真的是孩子,姜赠月内心的感情从可敬,更多增加了惋惜。
“他们好多人连糖果都没吃过吧。”姜赠月喃喃。
管理员在前面没搭话,只是一个劲往前走,没一会来到目的地。
无名烈士纪念碑,上书[你们的姓名无人知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