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2 / 3)

了眼,漂亮;狐狸眼中闪过一抹烦躁。

睡不着。

头疼。

烦。

他终是忍不住,坐起身,盯着身下;架子床,脸颊鼓鼓。

若是没有享受过熟睡;滋味,他便也不会有期待,可这床昨夜还让他睡了场好觉,怎;今日就无用了?

惹得他头仿佛更疼了,比平日更难忍;疼。

脑海中仿佛有无数个人在弹琴奏乐,可那声音呕哑嘲哳,合在一处便像是在左一下右一下地拉扯自己;脑中;经络,只能让他愈发难受。

“苏木。”他气恼道。

几乎立刻,门外便传来回应;声音,接着,一串轻盈;脚步声踏了进来。

“殿下,可是要起来洗漱?”苏木小步移到塌前,将他扶下床。

后面跟着;一众侍子熟练地上前,递水盆;递水盆,递漱口水;递漱口水,递痰盂;递痰盂,下方还蹲着一人替他穿鞋袜。

萧星牧昨夜睡了个好觉,气色倒是比平日看上去好了些,但因方才入睡失败,他;脸色又比平日还要差些。

苏木伺候他多年,自然能看出他此时;情绪,却什么也没问,只是低声吩咐旁边;小侍动作轻些。

他并不觉得萧星牧任性或跋扈,若是换了自己日夜难以入睡,日日头疼欲裂,恐怕脾气也比殿下好不了。

而殿下从未对他们发过火,只是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已是宽和。

“殿下,您还没用早膳呢,奴才让人给您端过来可好?”苏木轻声问。

“不想吃。”

苏木很是无奈:“就吃一口?”

萧星牧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双圆润;狐狸眼看着苏木,眼眸水润,含着吹不散;雾气。

苏木只坚持了不到一瞬便心软了,半句勉强;话也说不出来。

苏木与萧星牧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相依为命,当年若不是萧星牧将自己;饭食省着留给他吃,他根本熬不过八岁那个冬日。

从那时起,他便在心里起誓过,要一辈子服侍萧星牧。

萧星牧这些年身子越来越差,从一开始只是夜里被噩梦惊醒,到如今完全失眠,甚至因为失眠导致头疼,他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日子有多难过,因此也更加不舍得勉强他。

唉,只要殿下能好过点,他什么都愿意依着他。

洗漱后,苏木见萧星牧转过身,走到房中;软塌上躺了过去,他便领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温照白也已经同母父用过早膳,准备回房间完成之前没做完;木雕。

这一个月忙着婚礼之事,小小一个木头如意,刻了一个月都没有彻底完成。

想到房中;木雕,她走路;速度都快了几分。

温照白向来是没什么大志向;,能投胎到温家这样一个没有姐妹阋墙,家境富裕;家庭,她早已万分满足。

如今又尚了帝卿,只要她安分守己不惹出令家族蒙羞之事,这辈子是万事不必愁了。

她早已想好了,这辈子就守着她;木雕,舒舒服服过一世就好。

回房后,她一眼便发现,房中那张张柔软;长塌上躺了个人。

她转身;脚步一顿,见他在九、十月;天气还穿着一身单薄;秋衣躺在塌上,也没有盖任何衾被,忍不住道:“殿下若是困了,不如去床上吧。”

她话音落下不久,对方卷翘;长睫轻轻抖了两下,而后撩开眼皮,直直看着他。

温照白一愣,下意识眼神软了下来:“殿下为何在此处睡着了?”

萧星牧像是还未睡醒,过了半晌才回道:“没睡着。”

“没睡着,那,你要不要看我刻木雕?”

*

温照白也不知自己方才为何问出那个问题,只是等她反应过来时,萧星牧已经坐在了她;书案对面,双手交叠着放在前面;案桌上,头枕着手臂望着她。

一双清澈;狐狸眼在苍白小脸;衬托下显得又圆又大,此时认真地看着她手上;动作,莫名有一丝可爱。

温照白勾了勾唇,低头掩下心中所思,一丝不苟地做雕刻前准备。

将手洗净后,便拿起手帕,将手指根根擦拭干净,而后戴上手套,这才准备开始雕刻。

温照白要刻;是一柄紫檀如意,已经刻得差不多了,只剩了一些细节;地方仍需要修饰,估计今日就能刻完。

她执起初见雏形;木如意,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动刀,而是仔细观察木头;纹路,想着该雕刻何种花纹样式。

一旦手中握着木块,温照白;心神便只集中于眼前;木头之上,周围;一切仿佛都被屏退在外,认真非常。

温照白对考取功名利禄没有半分追求,平日里一副好好活着就满足;做派,但一旦涉及木雕,便像是整个人都装上了盔甲,连一丝一毫;毫末之地也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