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首领统一了认识、下定了决心,接下来就要向大家进行动员了,果然敌人再次来袭的这个消息让众人出现了很大的混乱,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也是各抒己见,牛伯远一声断喝:“如今之际,别无他途,唯战而已,今天晚上朱兄弟开路,我断后,大家杀出去后,自己想办法回野牛崮。”
面对如此绝境,却并非所有人都能展现出自己的英雄气概,等到天黑前集合的时候发现少了十几个人,牛伯远苦笑一声,“算了,由他们去吧。”
王伯当却不干,他让各位首领把自己的人领去核对,把少的人一一弄清才算作罢。
梁山这一片的地形朱理比较熟悉,不过梁山之外他就不大清楚了,所以突围的方向他并没有头绪,而对此事牛伯远和王伯当的看法有些冲突,王伯当认为牛伯远选择的方向上,官兵数量较多,不太适宜。
“官军布防的重点在北面和西面,应该是防止我们逃入河南。”
“我在郓城有一位生死之交,杀出去之后,正好投奔过去好好休整一下。”牛伯远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这个理由倒是很充分,这次出山以后一直在不停地机动,现在人困马乏、粮草两缺,即便杀出去也很难跑远。
“怎么来梁山前没听牛二哥提过?”朱理有些疑惑,要是那时候有个庄子躲一躲或许就不会面临现在这种窘境了。
“我这生死之交是清白人家,是桃岗庄庄主,若不是这次真的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去打搅他。”牛伯远解释道。
“咱们这么多人,躲在他庄子里,能行吗?”王伯当还是有些疑虑。
牛伯远叹了一口气,“杀出去以后肯定就没有这么多人了,他那是个一千多户的大庄子,周围又是河道、湖泊,很是闭塞,正适合我们躲起来。”
众人见此也就不再有异议,大家厉兵秣马,只等天完全黑下来。
梁山与郓城之间,朱理虽然没有地图,但是很多地名书中都有提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后,大体上有了一个路线。这天的夜晚,繁星点点,借着这穿越千年的星光,朱理和王伯当带队走在最前方,在接近了官军的营寨后两人停下来观察。
“官兵的军营,晚上都这么热闹吗?”朱理皱着眉头问道。
王伯当摇了摇头,然后低声说道:“咱们这里有内奸。”
朱理大吃一惊,高声叫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声点,这不明摆着吗?官兵一直吊着我们,那样急行军都甩不开,这次又是直接把我们包围了,我们今天晚上行动,他们就到现在还不睡觉,这肯定是有人在通风报信。”
朱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你跟牛二哥说过了吗?”
王伯当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牛二哥死都不会相信他的兄弟会背叛他,说了也白说。”
“那你有怀疑对象吗?”
“我怀疑就是下午溜走的那十几个人里的一个,否则消息不会传的这么快,他肯定觉得我们必死无疑了,赶快脱离出去领赏了。”
“那现在怎么办?”到了这个时候,朱理也着了慌。
“黑灯瞎火的,咱们道路也不算熟,小路肯定是不能走的,只能大家一起硬闯了,这次杀出去应该就不会再有麻烦了,朱兄弟,这次可真要看你的了,要真杀啊!”说着,王伯当拉住朱理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
朱理点了点头,“我知道轻重。”
一声凄厉的长啸在夜空中响起,朱理运足了内力,将他的毕生所学都融入到了这个“杀”字上,这声音似乎另大地都为之震动,那饱含的杀意就像从莽古洪荒传来。
营寨里的官兵都有些茫然地把脸转向这声音的来处,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似乎那黑暗中有一头巨兽正在向他们冲来。
接着夜色中冲出无数的人影,那些人冲到寨墙前几个起落就纷纷爬上了墙头,灵活得如同猴子一般,就在墙上的士兵反应过来,准备上前厮杀的时候,寨墙下却发出巨大的轰鸣,墙体也猛烈地抖动起来。墙上的士兵站立不稳,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寨子里面的人却透过木桩看到是一个巨人正在抡着巨斧劈砍寨墙。
临时搭建的营寨并不坚固,朱理一正一反两斧子就能砍断一根木桩,墙上那些特种部队在山民中都算灵活的,摇晃的墙体对他们影响却不大,很快把这段墙上的官兵赶了下去,然后拿出弓箭威慑营中的官军,为大部队破墙争取时间。
眼看围墙被敌人突破,黑暗中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官兵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这里的营官是一个千总,眼看着自己的队伍要不战自溃,心中焦急之下拿起鞭子一顿乱抽,口中大喊:“不要慌,结阵,结阵。”
虽然匆忙之下阵势结的乱七八糟,但是和自己人挤在一起,再把手中长枪举起,官兵们心头的恐慌倒是减少了不少。
牛伯远看到官兵阵势已成,对朱理低声说道:“我让他们猛射一番,咱们两个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