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再次一片哗然。
如果说黄巾军和大顺军,仅仅只是一些平民造反,成不了大气,黄巾军也是因为天公将军掌教利用太平教蛊惑人心,只要镇压下去,那么就动摇不了景国的根基。
然而此时,怀庆宁王造反,痛诉女帝荒淫无道、横征暴敛、谋权篡位,并非景国正统,召集诸多武林人士造反,聚兵已经高达三万众,就已经可以动摇景国根基。
除此之外,怀庆宁王还发表一篇讨伐女帝檄文,率众在九嶷山中祭奠景国开国先祖赵匡义之灵:
“昔以景国不幸,皇纲覆坠,乱臣贼子皆引虎、引狼以危景国,遂使大地陆沈,中原板荡,民不聊生。朝堂之地,行省之间,非复吾有……大景女帝,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一篇檄文,传遍大江南北,人尽皆知,也同时传到了白玉京紫禁城中。
原本因为女帝蛮力镇压丑闻而渐渐平息的众人,再次一片哗然。
怀庆宁王,素有贤王之称,在景国威望极高,算得上是景国的顶梁柱之一。
当年,他并不是特别拥护女帝上位,只不过镇国侯许青三顾茅庐,不知道用了何种办法说服了他,他才开始拥护女帝。
此人比较中庸,一直坚持帝位应该传承有序,不能乱了朝纲,女帝诛杀景国太子而上位,本身不符合正统,属于乱臣贼子。
如今站出来反抗女帝,自然是一片哗然,更何况据说还联合了安阳福王、禹州郑王和开封周王。
恐怕要重来八王之乱。
当消息传来,赵青颜自然是大怒不已,连续挥出几掌摧毁了几根柱子。
然而发怒解决不了问题。
赵青颜忍住了心中的怒火,迅速召集群臣。
“他们为何要反?”
当看到众人过来,赵青颜一个问题发了出来,然而,原本一直有许多话要说的严嵩和秦桧等人此时却一片沉默,面面相觑,闭口不言。
赵青颜盯着他们,心中更加愤怒了。
“他们为何要反?”
朝堂中依旧还是一片死寂,一些朝臣交头接耳,似乎不敢应这话,或者不敢回答女帝的问题。
“你应该问他们?他们为何不反?”一个声音传过来。
赵青颜大怒:“母后?”
“他们不敢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他们知道怀庆宁王谋反的原因!”姜太后冷冷说道:“怀庆宁王素有贤名,乃是我景国的顶梁柱,虽然已经是耄耋之年,但是一直坚持中庸之道,他早在数年前就已经看到了景国之沉疴积弊,只不过有镇国侯在,所以他才闭口不言。”
“这跟镇国侯什么事?”赵青颜怒视姜太后。
“是啊!不关镇国侯的事情!”姜太后冷笑了一声:“那你说一说,这天下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反?你坐稳了天下,而天下子民,为何要反你?大顺军,黄巾军为何依旧可以崛起,如今怀庆宁王造反,这些大臣,又为何选择闭口不言?”
“十几年前,天下大乱,皇儿你趁势崛起,而如今,你已经坐稳天下十年,却依旧看不到大景之顽疾!”
“帝王心术,平衡之道,用好了自然可以,但是若是乱用,那就会祸乱朝纲!”
“母后,你胆敢干涉朝政?”赵青颜大怒。
“我为何不敢?”姜太后针锋相对:“几年前在御书房中,你与许青究竟吵了几次,因为什么问题而吵?”
“因为……”赵青颜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眼睛,豁然大怒:“都给朕滚出去!”
她已经气的浑身发抖。
死死的盯着姜太后。
而其他权臣一看,急忙一哄而散,退出了金銮殿。
因为什么问题而吵?
当年吵的问题自然有很多,无非就是军权、人权和政务权,其中包括严嵩和秦桧等东林党大臣的升迁,他们每升迁一次,许青就过来跟她吵一次,最后吵的非常激烈,也让赵青颜彻底愤怒。
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最主要的问题是摊丁入亩!
在朝政之中,许青一再坚持要摊丁入亩,要废除历朝历代传承了两千年的人头税,而把人头税添加在地主和士族身上,拥有多少亩田,就得交多少税,而不是拥有多少人就交多少税。
这个政策一出,自然立即就引起了士族和地主的反弹,弹劾和奏折几乎满天飞,几乎每一篇奏折都痛诉许青此策祸国殃民。
赵青颜当时也不知道许青为何一定要坚持摊丁入亩,对于摊丁入亩此策的意义并不是特别了解。
那时候,她只是觉得许青的权势已经够大,必须平衡,所以便大量提拔东林党诸臣,想要他们与许青打擂台。
而为了这些事情,他们几乎每隔三天都会大吵一次,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如今,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