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七省指责,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非常“佛系”,压根就没有将他的败犬狂吠放在眼底,当一个人的内心越脆弱、越无力的时候,才会表现得越张牙舞爪,通过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虚弱无能。
此时的苏七省,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苏七省,你不会觉得我们没有证据,所以那你没办法吧?我昨天晚上就说了,你太天真了!”邢庆幽淡淡地说道:“我确实没有带走你给我看的资料,因为不需要,在你来之前,那些内容我们都看过了!”
“你偷偷录像了,你、你卑鄙!”苏七省惊怒交织地指着刑庆幽的鼻子痛骂,“枉我这么信任你!”
苏七省万万没有想到,邢庆幽居然会做这种事情,当然,是他潜意识里忘记了这茬,要知道,纪检科自纪检委员以上,可是人手一份“监控三件套”,包括迷你摄像头、录音笔还有远程蓝牙耳机!
“怪不得昨天晚上,翻开资料的时候,那么仔细那么慢,原来如此……”
苏七省恍然大悟,难怪他喊邢庆幽的时候,连续喊了好几次,这家伙都没有反应,而且一通批头痛骂之后,又要求再看资料。
苏七省知道,自己是彻底完蛋了,虽然邢庆幽的手段不光彩,甚至是有些卑鄙,但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还向集团本部上告,那倒霉的人绝对
是他!
年轻的时候,曾经站队某位江家嫡系子弟的苏七省知道,集团本部那些更高层,处理事情并没有那么温和,闻人正最多只是送他去蹲号子。
更上面的那些人恐怕会直接要了他的,不需要做别的,只需要将他打发去非洲或者是南美洲的分公司,不用多久,他就会发生意外或者是因病去世。
这种事情,江氏集团高层做得出来,或者说,他们肯定会这么做!
这一刻,苏七省面如死灰,整个人意志消沉,就像是一条失去了希望的咸鱼,不,就是咸鱼。
“苏总管,你难道不好奇,现在又不是年终,我们聚集这么多人在这儿干什么吗?”江辰忽然问道。
苏七省有些木然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江辰,其实到了此时此刻,苏七省已经有所察觉了。
“看来苏总管是想明白了,这场会议就是专门为你而开的,关于你的调查报告,在你过来之前,我们已经听完了,按照总裁秘书团的评估,你对集团造成了AAA级别的危害!”江辰平静地说道:“如果你没有什么话说的话,咱们这场会议就可以结束了!”
苏七省算是看明白了,邢庆幽、江辰两人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就是为了给他制造巨大压力,同时又不让他产生绝望心理,不至于直接跑路。
要知道,苏七省可是有身份有地
位的人,这么多年来,不知道侵占了集团多少资产,又有多少被转移到国外去了,即使江氏集团是世界第一大集团。
但是关系网也不是覆盖全球每个国家地区,苏七省一心想要当“苏跑跑”的话,对江氏集团来说是麻烦事儿,对纪检科来说,更是不友好。
因为跨界的话,那就不是纪检科的事儿了,而是督察组活计了,纪检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这功劳让出去的。
“苏七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闻人正看着苏七省,淡淡地问道,就像是在问他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似的。
在进入江氏集团之前,苏七省是江夏大学法学院的学生,还是拿奖学金的优等生,名列前茅,正是因为他知法、懂法,这才能够利用规则的空隙,在几十年间,上下其手,如鱼得水。
苏七省知道,单单是他给邢庆幽看的那些东西,就足够他将牢底坐穿了。
在万众瞩目下,苏七省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空了,四肢酸软无力,跌坐在地上也不自知,神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寂寥和落寞。
叱咤职场数十年的苏七省,在这一刻,落幕了!
“带他下去吧!”闻人正微微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
两名纪检委员站了出来,搀扶着面如死灰的苏七省离开,众人目光相随,直至苏七省消失在门外。
无论苏七省先前
的身份多么尊崇,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条死狗似的。
“苏家完了!”
在场众人的脑海中浮现这个念头,苏七省这位区域总管,还有苏七运这位省域产业负责人,苏家一门双杰,牢牢把握着荆楚地区,相当于土皇帝般的存在,现在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留下无限唏嘘,一地鸡毛……
区域总管被拿下,这已经是很久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了,当然,被利欲蒙蔽双眼的,绝对不止一个苏七省,苏家并不是第一个倒下的,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在座的这三百多号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身家清白的,江辰就注意到,有些人神情恍惚,有些人面有戚戚然,有些人兔死狐悲,有些人暗自松了一口气,众生百态,莫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