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的笑容在嘴角一分分的消失,她疑惑的看着苏映涵的脸,一低头,却发现地上一滴滴鲜红的血液簌簌的下落。
米乐一把拉住苏映涵的胳膊,神色焦急:
“映涵,你的手,什么时候被碎玻璃划出了伤口?哎,你干活能不能小心一点,伤口都流血了你为什么不说,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苏映涵回过神,低头伸开自己的手,一个棱形玻璃碎片完完整整的躺在她的手心,四面锋利的切口,割破了她的手掌,涓涓的血液扑扑的向外涌。
苏映涵赶紧别开了眼,她根本没有去碰碎玻璃,玻璃片却莫名其妙的跑进了她手心。
在刚刚她听到诡异哭声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的握起了拳,紧绷的神经让她根本无法感知受伤的疼痛。
却在看见伤口的这一刻,想起来隧道里死在自己身边的林雪的脸。
苏映涵赶紧扔掉手中的碎玻璃片,米乐在一旁焦急的一边拿酒精一边大喊:
“苏映涵,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扫玻璃还来不及,你倒好,你拿到手里玩?你把自己割了这么大个伤口,很好玩是不是?”
苏映涵茫然的看着米乐焦急的脸,她很想为自己争辩,却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呆呆的任由米乐小心翼翼的帮她包扎好手上的伤口,试探性的发问:
“刚刚你们在聊秦慕学长,我好像听到了有人痛哭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丝丝和语晴眼神怪异的看着苏映涵的脸,踌躇许久,磕磕巴巴的问出了声:
“映涵,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们觉得你还是放轻松一点比较好,虽然你平时上进心是很强,但,有些时候,不要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
你姐夫就是咱们学校的校长,你想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你不需要这么拼。
我最近老觉得你精神不太好,之前我们都小心翼翼不太敢说,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你在寝室睡的每一晚,我们都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听到你的哭声,每次从你床铺边传来这种声音,我们都觉得很吓人,却又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劝你。
你每次睡着都在哭,等你醒了却又什么都不记得。
你甚至跟我们说,你一夜无眠。映涵,你真的不要再这样了,你到底在跟自己较什么劲,你放过你自己好吗?”
米乐在苏映涵手心贴了个大大的创可贴,一脸责怪的看着丝丝和语晴的脸,丝丝和语晴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说着:
“我们也是担心映涵。”然后尴尴尬尬的背起自己的背包从寝室撤离。
米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轻轻的拍了拍苏映涵的肩:
“她们说的话你别太在意,谁还没个精神情绪不好的时候,咱们映涵最阳光可爱,一定能够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快上课了,快收拾收拾东西,一起走。”
苏映涵轻轻的点了点头,室友们显然没有听到刚才的哭声,那这哭声到底来自哪里?
还有,室友们午夜梦回时听到的哭声,真的是她在哭吗?这个寝室向她开启了一个恐怖的谜团。
她有种预感,一切才刚刚开始。
教室里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苏映涵一踏进教室,就看见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秦慕趴在桌子上,紧紧闭着双眼,阳光洒在他的发间,让他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阳光里。
宋泽宇看到苏映涵一脸焦急的走了过来,开口却对准了米乐的脸:
“你能不能把苏映涵借给我一会,这节课麻烦你坐我的位置,我有事要跟她讲。”
米乐心领神会的对着苏映涵眨了眨眼,像个小叛徒一般,不等苏映涵回应,就一溜烟的跑到了前排的位置。
宋泽宇如释重负的在苏映涵身边落座,刚要开口,身后突然射下一道阴影。
刚刚睡醒的秦慕拨了拨自己散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走到苏映涵面前。
他一把拉住了苏映涵贴着创可贴的手,声音里的三分睡意夹杂着慵懒的磁性:
“手怎么了?夜里弄得?所以,你哭,是因为这个?”
苏映涵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对秦慕明显的亲密显得有些无法招架,表情略微尴尬的看着他清澈的眼:
“不是,寝室的玻璃碎了,早上扫玻璃的时候不小心弄到手了而已,我没事,谢谢你。”
秦慕微微眯了眯眼,眼前的苏映涵像一个没良心的小狐狸,对他又开始冷漠疏离,仿佛忘了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
秦慕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微,眼前的苏映涵对自己的防备,明显比对她身边的那个宋泽宇深的多。
秦慕轻轻咧了咧嘴,眼神嘲讽的看着苏映涵的脸:
“呵,翻脸不认人的本事,你倒是运用的炉火纯青,行,后悔了别来找我哭。”
秦慕说完,没好气的回到最后一排的位置,座椅被他拉的吱吱作响,秦慕心里憋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