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涵在校长室门口轻轻吸了口气,敲响了校长室的大门,原本以为面对一个陌生的人,会让她有诸多的不自在,但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夫仿佛在她走进门的一瞬间就打消了她的疑虑。
她这个姐夫长得文质彬彬,合身的白衬衫在他身上也熠熠生辉,他的长相、温和的不像话,身上有一种为人师表特有的从容。
看到苏映涵进来,嘴角的微笑也恰到好处:
“等了你很久了,你姐姐今天可给我下了死命令了,说一定要带你回去,你们寝室的事情我听宿管申请新的灯具时说过了,你也别太担心,宿舍楼里的东西有些松动破旧,该换新的时候也是有的。你姐姐可担心坏了。”
苏映涵心底稍稍松了口气,甜甜的笑容洋溢在了嘴角,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苏映涵跟着她姐夫走到了停车场,抬腿坐在了副驾的位置,利落的把安全带系好。
身旁的姐夫边启动车子边轻轻笑了出声:
“哎,你现在还真是变了,以前你坐我的车,倔强的说副驾是你姐姐的位置,即使你姐姐不在,你也坚持坐在后排。
我每次带你回家都觉得自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司机,你今天怎么大发了善心,肯坐在前排了?”
苏映涵轻轻吸了口气,果然跟熟悉的人靠近就会开始露出破绽,她赶紧尴尬的换上笑脸:
“以前年纪小,总是爱给自己设计一些条条框框,我现在长大了,人的思想总是会有变化的。”
苏映涵说完,战战兢兢的等身旁的人开口,生怕他心底开始起了疑虑,直到听到身旁好听的声线继续响起,才安了心:
“你就算再长大,在我和你姐姐眼里,还只不过是个孩子,你一直对自己要求很高,什么都力求完美,我跟你姐姐可不希望你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你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好,学业上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来求助我,你姐夫我,别的不说,在当上这个校长之前,也是咱们学校建筑系最权威的教授。”
苏映涵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微痒,她伸手摸了摸,捧场的点了点头,却莫名把建筑系权威的教授这几个字刻在了心里 ,她心底有个怪异的声音好像在提醒着她什么,却根本理不清头绪。
车子在一栋漂亮的别墅外停了下来,苏映涵刚要下车,身旁的姐夫轻轻指了指隔壁栋的别墅,漫不经心的开口:
“咱们隔壁搬来了新的邻居,来跟你姐姐打招呼的时候才发现,那对夫妇的孩子也在咱们学校读书,跟你在一个班,好像叫宋泽宇。”
苏映涵原本还没什么兴趣,直到宋泽宇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耳膜,她才条件反射的去看向那栋别墅,命运真真切切的将他跟宋泽宇绑在了一起,在任何意义上都是。
苏映涵愣神的瞬间,一个长相恬静的人走了出来,她对着苏映涵轻轻招了招手,苏映涵赶紧下车,看着她一脸关切的脸:
“你们俩终于回来了,饭菜都快冷了,我亲自下厨做的呢,映涵,快,跟姐姐回家。”
苏映涵的手瞬间被一张柔弱却异常温暖的手牵住,领着她向别墅里走,她要面对自己的姐姐的紧张和不安,顿时烟消云散,眼前这个人,给了她莫名的亲切感。
苏映涵跟着她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饭菜很丰盛,姐姐和姐夫坐在她对面,一副相敬如宾恩恩爱爱的模样,这让苏映涵多多少少有些羡慕。
如果她没有被卷入这诡异的世界,如果她在好好的经营自己的生活,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找到跟自己相爱的人,也会有一个温馨的家,一起吃着晚餐,聊着一天的过往。
凄凉的情绪说来就来,瞬间就席卷了苏映涵的全身,她在这个世界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不能有一丝懈怠,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头狠狠的扒了口米饭。
姐姐关切的声响就传了过来:
“映涵,你们寝室怎么回事?上个学期就一直听你说在寝室住的不习惯,这次怎么玻璃也碎了,灯也掉了,还砸到了人?
我听了心都揪起来了,说起来,砸到的那个学生好像是咱们的邻居,他们家已经派人去学校接他回家休养了。”
苏映涵大大的眼眸转了转,佯装漫不经心的开口:
“可能东西破旧,年久失修了呗,都是巧合。”
姐姐的眼睛却疑惑的看向了姐夫:
“年久失修?这栋寝室不是才建成没几年的吗?按照道理来说,东西都还是新的,我记得这栋寝室就是你升任校长那后建的,到现在,最多不过两年而已。”
苏映涵的余光灵敏的发现,原本正在夹菜的姐夫的筷子,稍稍顿了顿,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间的停顿,很难让人发现,苏映涵轻轻歪了歪头,一脸天真烂漫:
“寝室是两年前建的?那时候我还没有入学,但是我好像听同学们传言说,那一年,学校死了人,有个学姐,投湖自杀了,在湖边发现了她的包和手机,只是尸体一直没有打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