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宇内心窝火,他看不清秦慕的来路,他只知道,这人处心积虑的出现在苏映涵身边,什么事都要横插一脚。
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有几分本事,现在,苏映涵已经一步步的对他放下了戒心。
但宋泽宇不相信书里世界的每一个人,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扑朔迷离,秦慕更是颗危险的种子。他虽然不能完全确定秦慕是敌,但他绝不是友。
他知道,现在要是再跟苏映涵念叨让她离秦慕远一些,可能会惹她生厌,所以,宋泽宇打算想别的办法。
老教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宋泽宇给苏映涵写了纸条,递了过去:
“我的伤没大碍,你们寝室的问题总要解决,今晚,我会过去,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但这点小伤,不足为惧,秦慕未必会跟你说实话,但我无论经历什么都不会骗你。”
宋泽宇话说的笃定,苏映涵思虑再三,在纸条上下了笔:
“你确定可以?不要逞强,我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遇见突发情况才有体力。”
宋泽宇看着苏映涵的脸,笃定的点了点头,苏映涵低头又在纸上落了笔:
“那,我们一起。”
宋泽宇松了一口气,坐在他们背后的秦慕,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的传递着纸条,心底轻轻叹息,随即,又把头埋进胳膊里,无奈的闭上了眼。
室友们现在连回寝室拿书拿衣服的勇气都没了,下了课都不知道该去哪。
还是苏映涵给了她们定心丸,苏映涵让她们下午没课就回酒店休息,也可以把需要的东西列出清单,她说她今晚跟泽宇一起在宿舍蹲守,明天可以帮大家带出清单上列出的东西。
室友们这才放下了心,上午的课一上完就迈腿走出学校。一路前往酒店。路上她们还在讨论,她们怎么都没想到,真到了寝室出事的时候,看起来最弱的苏映涵,竟成了她们的主心骨。
苏映涵没跟她们一起回酒店,她跟宋泽宇有别的事要做,她把昨晚在火灾现场听到的话转述给了宋泽宇,宋泽宇立即会意。
苏映涵觉得,男生寝室那边也有问题,每次出事都跟那个寝室有关,那寝室估计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宋泽宇去男寝向宿管阿姨打听了昨晚被浓烟伤了肺的同学的住院地址,马不停蹄的带着苏映涵往医院进发。
殊不知,秦慕早就坐在了病床前,他原本打算带着苏映涵一起来,但看宋泽宇上午上课时的架势,应该不会让他跟苏映涵一起行动。
秦慕无奈只能自己来了,昨晚被浓烟环绕的同学已经醒了,他看着秦慕的脸,幽幽出声:
“我要是跟你说,我记得我关了热得快了你信吗?我要是告诉你,这次是轮到我了,你信吗?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我知道我躲不过,这一劫早晚会来。”
秦慕默不作声,只是好奇的看着他虚弱的脸。果然,他又出了声:
“看来你也不信。人还是不能做亏心事,有些事,做了可能根本无法挽回。
我们憋了这么多年,一个字都不敢说,但压在我们头上的担子太重了,重到让我们喘不过气。
其实出了事,反倒让我松了口气,她应该是出了气了,我也能稍稍解脱了,不用再提心吊胆。
我们出事的时间,都一样,都是她的忌日,我甚至一度怀疑是你搞得鬼,我一直以为是你在替她报仇,你用疯癫掩饰自己,在适当的时候出手。
但昨天,我一个人在寝室一天都没敢出去,更不敢跟你碰上,还是出了问题。”
秦慕的眼眸亮了亮,终于开口追问:
“为她报仇?报什么仇?你们对她做过什么?”
躺在病床上的人满脸懊悔:
“嫌弃她嘲笑她的人很多,毕竟她晚上翻垃圾箱找纸箱的画面,很多人都遇到过,我们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她对这些嘲笑早就麻木了,我们并没有什么特别。
但,这些年,我们从来都不敢提起,我们可能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从学校外面跑回来,跑得很急,她夜里在酒吧里当服务生,我们遇见过她被醉酒的客人纠缠的画面。
淋湿了的她,衣服紧贴在身上,我们对着她打趣,问她陪的客人,晚上跟她抱在一起嫌不嫌弃她身上有捡垃圾的臭气。
那时候的我们,卑劣到,把她的经历当成了调戏她的笑料,我们在雨幕里笑的很大声。她走得毫不犹豫,再也没有回头。”
秦慕的眼神变得极尽凉薄,他竭尽全力的克制自己忍住冲上去扼住对方喉咙的冲动。
病床上的人却有些释然:
“我知道,你想揍我,这些年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自己有多龌龊。这件事成了我心头的枷锁,所以,今天躺在这里,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该付出的代价。”
秦慕怒气冲冲的转身,他眼圈有些发红,虽然他见都没见过赵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