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街道上飞驰,坐在车里的苏映涵左右为难,只祈求自己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秦慕一刻都没放弃,他喘着粗气,不断的试图向前迈腿,这如瀑布般茂密的黑发,只要有发丝断裂,就不断的有新的发丝替补。
无论秦慕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秦慕的脚踝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倒吸了几口冷气,他每每使力,这细密的发丝都好像的尖刀,几乎要割破他的皮肤,陷进他的肉里。
秦慕低头伸手想要将这些发丝集体扯断,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这些发丝生长的速度比他扯断的速度要快百倍。
就在秦慕快要筋疲力竭的瞬间,他又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求生本能,用最后一丝力气,极力挣扎,发丝终于嵌进的脚踝的软肉里。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浸湿了束缚它的黑发。
沾染上血的黑发像是泄了气,微微开始松散,秦慕看到了一线生机:
血?原来是血?他的血能抑制黑发的生长,甚至能驱散黑发的纠缠?
秦慕又蓄积了些力量,将另一只脚踝也故意割破,一双脚的束缚渐渐开始松散,他奋力向前,脚踝上的黑发顷刻间崩裂,秦慕重新获得了自由。
淌血的脚踝他根本无力去管,瞬间就冲到了宋泽宇面前,不断用手撕扯着缠绕他的黑发,想把被困住的他救出来。
可这黑发跟刚才束缚住自己脚踝的一模一样,扯断就会继续生长,循环往复,根本无法将宋泽宇的黑发剥离。
秦慕发疯似的,打开了寝室里的所有抽屉,此刻的他眼底充血,迫切的想要救人的心,让他不顾一切。
终于被他找到一把锋利的尖刀,他甚至没有仔细思考就用刀刃划破了自己的手掌,掌心传来钻心的刺痛他无暇顾及。
秦慕割的很深,鲜血涓涓外涌,他回身用自己淌血的手,触碰包裹住宋泽宇的发丝。
沾染了鲜血的发丝,开始松动,秦慕的血流的越多,悬在空中的宋泽宇身上的黑发就越松散。
秦慕还嫌不够快,拿起剪刀又要割破自己的另一双手,就在他要落刀的瞬间,眼前的宋泽宇猛然下落,缠绕住它的黑发迅速缩了回去。
解除了束缚的宋泽宇咚的一声摔在地上,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头顶原本已经快要拆线的伤口被集体撕裂,血从纱布里开始向外蔓延。
秦慕拼了命的用自己淌着血的手给宋泽宇做心脏复苏,他原本就耗光了全身的力气,此刻几乎快要虚脱的他,靠的全是意志力。
他累到几乎闭上了眼,手上的动作却倔强的不肯停。耳边好像听到了急迫的脚步声,以及钥匙插进锁孔的独特声响。
这咔哒咔哒的声响,让秦慕好像有了生的希望。苏映涵下了出租车就一路奔跑过来,她呼吸急促的打开寝室的门。
原本黑漆漆的宿舍瞬间亮起了灯,闪的苏映涵闭上了眼,秦慕转身,声音暗哑:
“快,来救人。”
苏映涵听到秦慕的呼喊,睁眼迈腿向前,身后的是门自动关闭的声响。
苏映涵来不及管,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宋泽宇,秦慕按着他心脏的位置,鲜血一片,苏映涵吓得开口呼喊着宋泽宇的名字。
不知是苏映涵这声喊的太急切还是刚才秦慕奋力的心脏复苏起了作用,宋泽宇闷热感睁开了眼,张开口大口呼吸,肆意掠夺着周边的空气。
宋泽宇喘了很久才回过神,苏映涵已经蹲在他身边,她翻开秦慕的手才发现。
宋泽宇心口沁湿了衣服的血,全是秦慕手心流出来的。
秦慕已经累到筋疲力竭,甚至没力气去看苏映涵焦急的眼,只能听到苏映涵关切的声音在对着他探寻:
“秦慕,你怎么了?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你疼不疼?”
秦慕微微勾了勾嘴角,够了,这样就够了,能听到苏映涵一句关心,足够了。
有多久,没有人关心过他的死活了?又有多久没人为他心疼过?无论流了多少血,这一刻,他知足了。
清醒过来的宋泽宇一脸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秦慕,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发生过什么。
被黑发缠绕一寸寸的窒息感,和一分分没了意识的恐怖体验,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可现在看起来,秦慕受得伤比他还要多。
苏映涵翻箱倒柜的找着纱布和碘酒,宋泽宇摸了摸自己头上伤口沁出来的血,难以置信的话对着秦慕溢出了口:
“你冲进来救了我?”
秦慕稍微缓过几口气,人就算脱了力,得以喘息,消失殆尽的力气也会逐渐恢复。他瘫坐在地上,抬眼看了眼宋泽宇,随手脱掉自己的外套,嘲讽开口:
“穿上,衣不蔽体像什么样。”
宋泽宇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缠绕的黑发割破,一条一条的,破败不堪,宋泽宇披上秦慕的外套。
苏映涵焦急的拿着纱布给秦慕止血,秦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