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这样的话不可再说了。”唐诗蕊轻轻叹息一声,秋菊说的她又何尝不明白,她在王府一直都没有存在感,眼下怕是整个王府都要拿她当空气了,不过这都是她一厢情愿导致的后果,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得受着。
回京的所有皇亲贵族都住在驿站,驿站的另一个院子里,就是肃亲王的住处。
一大早的,肃亲王居然拿着酒壶大口饮着酒。
“阿姝,今日又是你的忌日了,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还在怨我?”
肃亲王痴痴看着远方,那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已经逝世这么久了,永远停留在那般好年纪。
“王爷,您怎么又喝酒了,少喝点!”一个老仆人赶紧走过来将肃亲王手里的酒壶接过去。
“老余,你说这人活大半辈子是为了什么啊,本王都觉得自己这辈子白活了。”
肃亲王眼底有过惆怅,有过茫然,还有伤痛。
“王爷,您可是东岳保家卫国,守一方平安的战神,若您这都算白活,那我们这些小人物岂不是不该活。”
老余递去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看着面前颓废的肃亲王,只能无声叹息。
“''战神,保家卫国,呵,若回到当初,本王必然不会再走这条路,老余,本王后悔了。”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肃亲王就已经泪眼摩挲。
“王爷,时辰不早了,东西也准备得差不多了,青糍糯团也被好了,我们该去了,老奴伺候您洗漱一下。”
老余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后温声开口。
“是啊,要去见阿姝了,我怎么能让她看到我这副模样呢,若是她见到了又该笑话我了。好好替我束束发,阿姝她不喜欢我头发凌乱的样子。”
提到颜姝,肃亲王的心就一直抽搐的疼,若不是他当初一心都放在建功立业之上,如今又岂会是这样的下场,他的阿姝又岂会嫁做他人妇。
“王爷,明年您还回来吗?”打从十多年前起,每到挨近年关的时候,肃亲王都会回来一次。
他之前一直以为肃亲王是放不下京中的小辈,所以才回来看看。
可后来他发现不是这样,肃亲王回到京都不是为了京都的小辈,只是为了前任承国公夫人颜姝。
“明年,若是本王那时候还活着必然是要回来的,这人啊年纪大了,都有些记不清她的样子了,本王前几日在宫中见到了阿姝的女儿,虽然是她的女儿,可和阿姝一点都不像,倒是那一支惊艳绝伦的舞挺像阿姝当年也给我跳过,她还说要给我跳一辈子。”
说到最后,肃亲王的声音有些哽塞,眼眶也微微湿润。
“王爷,您胡说什么呢,您可是东岳的战神,必然可以长命百岁的。”
听到肃亲王这样说,老余只觉得心酸,明明是一个战神,为了一个女子,却一生无妻无子,就连一个子嗣都没留下,这是幸还是不幸。
“长命百岁,那大可不必,百岁太长了,我活不到这么久,若不是边关还没有安定,我或许早就下去找阿姝了。”
“王爷,别说那些丧气话了,好了,已经束好发了。”老余将手中的梳子放下,肃亲王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一丝碎发都没有,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
“走吧,阿姝该等急了。”看着铜镜里依旧英姿勃发的面容,他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阿姝看到他这副样子应该会很高兴吧!
花宓回到寝宫将头上的发簪玉饰都拿了下来,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样子。
“娘娘,你要不要抹一点胭脂,您的脸色不太好,太过苍白了。”
腊梅在一旁呆呆看着花宓的动作,每年只要到颜氏的忌日,花宓就会身着素服,不施粉黛去祭拜颜氏,不过前几年一直都是叶倾羽陪她一起去的,今年约莫只有花宓一人了。
她不认为叶若尘会放下身份陪着花宓一起去。
“不用了,这样就好!”花宓的心里突然有些酸涩,明明她不是真正的花宓,为何情绪还会受到影响。
“我们走吧!对了,母亲爱吃的青糍糯团可备了?”
“娘娘,一早就备好了,夫人她最爱的青糍糯团早就备好了,忘了什么都不会忘记青糍糯团的。”
“好,准备了就好,去紫宸殿说一声。”
花宓的眼眶有些湿润,然后浅浅说道。
“是!”腊梅虽然诧异,但也没有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奴婢,主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应声而下,花宓看着铜镜里娇弱得好似小白花一样的面容,嘲讽一笑。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阿宓,怎么了,为何无精打采的?”花宓站在马车前等着叶若尘,叶若尘一过来就是这句话。
“无精打采,今日是母亲的忌日,难不成我这个作为女儿的还要喜笑颜开,叶若尘,我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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