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尘成长到这一步他应该是欣慰的,除了花宓之事,在其他事情都看得出来,他就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只是帝王是需要断情绝爱的,古往今来,哪个帝王最后不是孤家寡人。
虽然有了天下,但只能一个人孤单的和天下在一起。
只是到了叶家这里,近些年好几代却是出了好几个痴情人。
景帝那时候对周后也算是痴情了,可是和叶若尘一比,那完全就是大巫见小巫,压根就没在一个级别。
“太傅,你这是说什么呢?什么罢官,不过是个朕体恤你为国为民操心了多年,恩准你回家养老罢了,这可是朕给你的赏赐。”
叶若尘冷冷的笑了起来,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下面心思各异的众人,嘴角含着一丝不羁。
这一个个老家伙,不就是爱管别人的事吗?如今就看看他们还敢不敢管。
将徐太傅罢官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威慑罢了,他就想看看哪些人这么舍已为人,为了别人,宁愿牺牲自己的前程。
人都是自私的,与自己损人不利已的事自然都是不会做的,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该明白,这样一来,想必就没有多少人会插手他和花宓之间的事了。
只是他还是想错了,人确实是自私的,首先都会考虑自己的利益,若是知道这件事有可能会损害到他的利益,那他是必然不会插手的。
不过还有这样的一种,他们大公无私第一个考虑到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天下苍生。
徐太傅自然就是这第二种人,若他不是第二种人,那时候景帝也就不会让他当太傅了。
“请陛下三思,就算陛下今日将老臣流放,老臣依旧有话要说。陛下,您这道圣旨下了,您可考虑过贤王妃,您可知道天下人会被怎么议论她,会说她是她一个妖妃,蛊惑了陛下,会将所有的骂名都推到她的身上,贤王妃她可以接受这一切吗?接受天下的人谩骂。”
徐太傅知道叶若尘的软肋就是花宓,既然花宓能成事,那自然也能败事。
不过他说得字字句句可都是实话,这道圣旨一出,这天下人可都是会骂花宓,花宓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红颜祸水。
叶若尘可以背负君夺臣妻,弟占兄嫂的骂名,那花宓可以背负红颜祸水的骂名吗?
“太傅,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若是有人不服杀了就是,杀鸡儆猴太傅难道不知道吗?”
叶若尘眸子一闪,然后轻轻捏了捏大手拇指上的扳指,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太傅。
其实他知道,知道徐太傅说得没错,只要那圣旨出了,第一个被骂的从来不是他这个罔顾人伦的帝王,而是花宓那个受害者,从始至终最无辜的人。
他也不知道花宓能不能承受得住外界的流言蜚语,不过他会尽力将她保护好。
“杀鸡儆猴?陛下,若是天下人都在议论她,都在咒骂她,您难不成还想杀了天下人吗?”
徐太傅是真的想笑了,天下和美人孰轻孰重,叶若尘应当是有分寸的,想来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他这边还在这样想着,叶若尘又开了口:“为了她,就是杀尽天下人又何妨?”
只要花宓肯留在他身边,肯当他的妻子,就是杀尽天下人他也不在乎。
天下和美人相比,自然是美人更重,他一开始想要成为皇帝就是为了花宓,自然也可以为了花宓放弃皇位。
“陛下,不可胡言乱语,您若当真这样做了,那岂非昏君作为。”徐太傅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响头,似乎是相求叶若尘收回这个决定,只是他很显然是失败了。
哪怕他额头都磕出血迹来了,龙椅上的叶若尘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昏君?太傅,你和朕讲讲什么事昏君?朕不过就是要立心爱的女子当初皇后怎么会就是昏君了,还有你方才说的妖妃祸国,红颜祸水,阿宓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子罢了,哪来的本事祸国,你们这些七尺男儿为何要对一个小女子咄咄相逼。”
叶若尘冷冷一笑,古往今来也有不是妖妃祸国的事,不过花宓不是妖妃,而他也不是昏君。
那些昏君为什么会亡国呢?无非就是他们自己没有本事罢了,守不住自己的江山,最后竟然还将错都推到一个小女子身上。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哪来这么大本事?
叶若尘嗤笑一声,对于后人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一个女子身上的做法他是嗤之以鼻的,若帝王当真贤明,就是来十个小女子都不管用。
“陛下,女色祸国啊,还请陛下三思,更何况她还是您的皇嫂,这是大逆不道的,贤王刚刚逝世,您却将贤王妃囚禁后宫,您这样做,对得起贤王吗?那是您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啊!”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兄长逝世了,弟弟却强纳了嫂嫂,这种事就是放在寻常人家都不会发生的,更何况还是天家呢?
天家更是不容许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