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邪跟崔太岳,此刻都没有说话。“哎,修玄不是修仙,终有尘归尘,土归土的一天啊……”袁京叹了一口气。“是啊,终会故去,五品也好,四品也罢,都有到头的那一天。”此刻,崔太岳也出声说了一句。“三位前辈,准备来悼念我族老族长的前辈应该不在少数吧?干脆将诸位一同请来?”此刻,袁京率先从伤感当中走了出来,沉声说道。陈濂跟卢邪闻言,马上回神,同时相视了一眼,而崔太岳,则自顾自的低垂双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是些避世到有些厌世的老家伙了,他们不出来,我们也请不出来,袁京族长,这话对我们说,是说错人了。”陈濂开口道。本想着化被动于主动的袁京,被陈濂一句话给挡了回去,他倒是也没有着急。而是笑着开口说道:“老族长地下有灵,不管诸位前辈认不认可,老族长都将诸位前辈当成他的至交好友,如果诸位前辈能赶来悼念,我想,老族长必定是极其的欣慰,下面的路,也好走许多啊。”“只希望,袁兄,不要怪我们打扰他就好了。”卢邪说道。接着,陈濂再次开口,却说出了让众人都意外的话:“不管是不是朋友,悼念一下也就差不多了,我也不准备过多的打扰,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袁京听到这话,立刻微愣。这就走了?这陈濂真是为了悼念而来?“我也随小剑君离开了,小剑君说的对,还是不要过多的打扰到袁兄。”卢邪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两位四品开口,好像是打乱了袁氏的步骤,让袁京跟袁儒生,都出现了那么刹那的错愕呆滞。我与袁信,还有太清宫的弟子,都站在很远的地方,但凭借着我的目力,却还是看出了前方众人的神态举止,其中,也包括了崔太岳。这位中立士族的东崔四品,对陈濂以及卢邪的这两句话,也都是有些疑惑的。显然,崔太岳属于另外一个阵营,有些没弄明白联合士族阵营的意图。“这怎么行?两位前辈,一定要在我袁氏待几日,来都来了,我袁氏定要尽地主之谊啊,就算不待,也得吃过了饭再走啊。”袁京立刻说道。“不了,太过打扰,这不是我陈濂的行事风格,另外,我准备去外面找个风水宝地,给袁正法立个衣冠冢,也好随时让人来祭奠,不知道袁京族长愿意否?”陈濂摆手拒绝。“这……太麻烦陈濂前辈了吧?”袁京意外的说道。“不麻烦,凡族内四品死亡,其遗体都要留在本族之内,并且不设陵墓,这也算是各个士族的公约了,可袁兄怎么说也是士族中响当当的人物,无数士族子弟敬佩的老前辈,他们不便来来袁氏悼念,立一个衣冠冢,方便他们。”卢邪笑着说道。这让袁京立刻面露难色。其中的暗流涌动,我是看明白了。陈濂、卢邪真是看一眼就走,也没有要夺遗体的意思,那么,袁京也就找不到借口理由来留下他们了。我疑惑的是。显然,来都来了,不可能真就是为了悼念袁正法,肯定是有所图的啊……这联合士族到底是打着什么目的?最关键的,还要立一个衣冠冢?太诡异了。袁京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含糊不清的说道:“前辈们身为老族长的朋友,要立衣冠冢,是诸位前辈的事,晚辈没办法干涉。”“那就好。”陈濂淡淡的说道。很快,袁京又问道崔太岳,说:“崔前辈,那您呢?”“我还有些要事需要跟你商谈,一时半刻,得留在袁氏,不知可否?”崔太岳眼神微动,开口说道。“当然可以,袁氏欢迎。”袁京点头说道。然而,这时,只听到冷哼一声,是那陈濂开口:“不论谈什么事,奉劝一句,可不要打到我陈家庄的头上。”他们要谈的是假节钺,而假节钺的消息是在陈家庄陈虚徒的身上,可不就是打在陈家庄的头上么。崔太岳没有说话,而是袁京开口说道:“陈濂前辈多想了,我们袁氏如今哪有这个胆子?”“没这个胆子吗?”陈濂反问。他并没有释放出气机,可这一身无形的气势,就足够逼人了。袁京微微动了动眉头。而不等袁京开口,陈濂立刻领着卢邪转身离开,并且留下了一句话:“好自为之!”他们要走,谁有能耐去留?又有谁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留?都没有,众人只能看着陈濂与卢邪,轻易来了袁氏之地后,看了一眼袁正法的遗体,又轻而易举的离开了袁氏之地。“都散了吧。”袁京皱起了眉头,对我们这些鹿邑太清宫的人,挥了挥手。众人依言离开,只留下了林观佛一人,以及袁京、袁儒生陪着崔太岳。袁京立刻跟崔太岳笑着交谈了起来,他们相谈甚欢,却可以看出,他眼中深深的疑惑,不止是他,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袁儒生,也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