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出去，找到邮局给程元谨打电话，想问他燕京有没有姓萧的大人物。

年代久远，她想不起来了。

程元谨在陈师长的办公室，他的警卫员说，有人打电话找他还是个女的，听声音很年轻，知道他不在，已经挂了电话，一会儿再打过来。

没等程元谨说话，陈师长打趣他：“女同志给你打电话，那还不快去接，你这是好事将近吗？”

程元谨不知道谁打来的，摇头失笑：“您可别瞎说，我还没对象呢。”

说着就往外走。

陈师长跟上程元谨：“真没对象呢，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老师，护士，医生，还有文工团的，个顶个漂亮年轻，你要是愿意，从咱们办公室能抬到军区门口。”

可惜，程元谨就是个木头，压根没开窍。

每次开联谊晚会，他都跑得没影。

程元谨来到隔壁办公室，电话铃声好响起。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喂？”

沈黎没有和他客气，直接问：“这燕京有没有大人物姓萧？”

程元谨皱眉：“你问这做什么？”

“他可能跟我家有些关系。”沈黎没打算瞒着，“我大舅和我妈的事，很可能是那边的人做的。”

程元谨也知沈黎家的情况，想了想道：“萧家老爷子某空军军区总司令，他的妻子是燕京中医院副院长，现在应该是院长了，他两子一女，都在机关单位上班，职位不低。”

能故意害人性命，到底是谁做的。

“你能弄到他的电话吗？”沈黎问，“办公室电话就行？”

程元谨想了想，道：“不能。”

“谢谢。”沈黎直接挂了电话。

程元谨想说话，对面传来嘟嘟声。

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陈师长过来，正巧看见这一幕：“这是怎么了，办错事了吗？”

自己打自己嘴巴子，还真是新鲜。

程元谨随口敷衍：“没什么，想到自己办了件蠢事。”

他不该拒绝帮忙，而是让沈雷找发小。

不过还能补救，让发小主动过去。

程元谨打发走陈师长，又给发小打电话，电话接通，直接道：“我朋友需要帮忙，可能会去找你，你要记得帮忙。”

电话那头打趣：“谁啊，什么朋友一个朋友的事，值得你给我打两次电话，先给我说明白，到底是谁，是男是女？”

程元谨：“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告诉你对我态度好点，不然我真不帮忙。”电话那头说。

程元谨：“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女的吧。”电话那头突然说。

程元谨没有反驳，电话那头又说：“看来被我猜中了，竟然是女的，你的心上人？”

“瞎说什么，那姑娘才十七。”程元谨反驳。

“十七你都下得去嘴，你可真是个禽兽。”

程元谨的发小叫徐雷，现在某部队的副团，比程元谨大一两岁。

小人一起长大，小时后好的跟一个人死的，因为两家是邻居，两人经常睡在一张床上。

可以说，徐雷是最了解程元谨的人，要是程元谨对人家没意思，不可能对人家伤心，还特意拜托自己照顾对方。

当年萧家那个小姐追着程元谨跑，追了七八年，也没能把人追到手。

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让程元谨芳心暗许。

程元谨：“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跟你说不通，不说了，记得帮忙。”

说罢挂了电话。

沈黎朝着都走出邮局，想了想又回来，拨通了程元谨给的电话，电话拨通后：“喂，你是徐雷通知吗，我想找你帮忙，你看在哪里见面，中医院附近有家国营饭店，在国营饭店怎么样？”

国营饭店内，徐雷早就到了，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

他刚坐下，一个女生站在他身边，轻声问：“请问是徐雷同志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徐雷站起来，目不转睛盯着沈黎心道：这姑娘真漂亮。

眼睛不缺美女，就是萧家那幼女，也是顶漂亮的，在圈子里数得着的。

可都不及眼前的小姑娘，巴掌大的脸，眉眼如画，气质却凛冽，好像一汪深潭。

“我是，是你找我？”徐雷很确定。

沈黎坐到他对面，倒了两杯水，先给徐雷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是，我想问一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方便。”顿了顿，又道，“程元谨让我找你的。”

“我知道，他给我打电话了。”徐雷捧着水杯，“说吧，你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到一定帮。”

沈黎问：“我想知道萧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