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双被震撼到了，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看妖怪一样看着秦羽，张着嘴，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单纯的以为秦羽要带着青龙他们，满京城去找顾倾城，去救人，谁拦杀谁呢。

可没想到这小子压根没想过去主动寻找，反而罗列了一份几十甚至上百张纸的名单，然后一个个杀上门去？

这个打算的震撼程度，简直让秦无双头皮发麻，哪怕是他自己，当年北关三万将士被构陷牺牲，他也只是来京都要一个说法，然后冤有头债有主，最后只处死了某个二把手。

跟秦羽想做的，他当年的行动，已经算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了好吧。

太疯狂了！

太疯狂了！疯狂到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你早就想到了这一步？”

秦无双意味深长的说道。

就那么些名单，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存放着，秦羽肯定不是临时起意才想着搜集的，一定是提前就有这个想法，并且做好了准备，一旦决定这么做后，马上就开始实施，搜集了这些信息。

“是的。”

秦羽淡淡的点了点头，“早在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一步了。”

当然，如果他们讲诚信，信守承诺，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秦羽，我要提醒你，这是一个不归路。”

“无论是八大世家，又或是其他门阀，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中一个都够你吃一壶了，别说你要一个个杀上门了。”

秦无双恢复了冷静，不由提醒道。

“那就来赌一赌。”秦无双问。

“就赌他们会不会怕。”

“就赌他们会不会低头。”

秦羽无比冷静，甚至有一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从古至今，回看历史长河，所有的权贵，所有世袭的门阀，哪一个不是利字当头，各自为营，小事他们或许自诩为自己人。”

“大事当头，哪个不是心怀鬼胎，甚至不倒插一刀都好了。”

别说自古以来了，就拿最近的距离，一年前，那杨少辰想要扳倒江南王之类的一方势力，曾经想过联合几个世家，共同诛灭。

但有谁同意了？有谁参与了？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别说小小的东瀛渗透势力，就是四面诸国，早就被横扫了。

别说合作了，甚至杨少辰心里门清他们落井下石的品行，因此大胆的以身入局，拉他们所有人入局！

连杨少辰这种年轻人都门清，何况那些家族的各种老妖精们呢？

看似是一个偌大的门阀圈子，但只是相互制约，相互平衡罢了，一旦有人入局，打破这个平衡，必然会一波嫌弃千层浪。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到时候他们必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甚至说不定还会有人联系自己要跟自己合作，助自己把这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的。

其实他们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个道道。

因此，摆在他们面前，就三条路。

其一，借助自己的力量，除掉彼此的眼中钉肉中刺。

其二，联合起来，全力诛杀自己，可这个联合起来就有说法了，谁家出主力，谁家带头，带头的人，必然会损失惨重，谁都不想带这个头，这就导致他们心不可能齐了。因此这第二条路，不是很可能。

其三，不理会，不参与，等着自己上门诛杀他们，这个似乎更不可能。

当然，还有最后第四条路，向自己低头，把顾倾城安安全全的送过来，如此的话，一切都会保持现状，不吃亏，不损失，唯一损失的就是面子，就是继续保持天子令这把利剑悬在头顶。

至于损失面子，反正大家都丢面了，那就不算丢面。

因此，秦羽笃定，他们一定会低头。

不了解他们，自己白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了。

“万一，我说万一，他们真联合起来，一定要灭掉你，灭掉我们呢？”秦无双追问道，“那样的话，就算你真的可以灭掉其中一两个，到最后你还是要死。”

“你看，这不就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了？”

“所以我说，我们赌一赌，赌一赌他们怎么选择，赌一赌他们会不会低头。”秦羽淡淡的道。

“万一赌输了呢？”秦无双换了个问法。

“我说了，我没有开玩笑，如果赌输了，那我就带着人，一家一家杀上门去。”

“杀戮比讲道理更简单。”

“至于我会不会死？”

秦羽沉默了片刻，他思索了很多，最后只一句，“我这前半生，生死大难，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比起死亡，还有很多事情更有意义，就像这枚天子令。”

“如果权利得不到约束，对于大世将是灾难。”

“我要是退缩了，这枚天子令被赋予的职能，将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