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场游戏”(2 / 3)

。”

沉默的队伍偷偷松了一口气,他们刚刚很害怕被要求带着这个女孩一起下山,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真的太累了,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带着一个无法自己行走的成人下山了。

蒋雨缪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果断地做出决定。

小分队继续下山,领头的大哥转头看向蒋雨缪,“你叫什么?山下说不定有你的家人在找你”,他的声音很洪亮,为虚弱的人们注入了一丝力量。

蒋雨缪看过去,冰冷的雨丝吹到脸上,她想了想,然后朝着那个方向喊了一声,“我叫蒋雨缪”,停顿一下,她想说其实没有家人会找她的,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黑暗里那群人消失在视野中。

蒋雨缪拖着晕倒女人的身体,找到了一个相对避风的地方,把伞支撑起来,挡住了女孩的上半身。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女人终于缓过劲来,她支撑起靠在蒋雨缪肩膀上的脑袋,气息微弱,蒋雨缪低下头去听,才从那模糊的字眼里,听清楚句子来。

“姐,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

蒋雨缪抬手摸上了女孩的脖颈,那里的跳动异常缓慢,忽然一声劈山震地的巨响炸开在天边,蒋雨缪脖颈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她知道自己那里的脉搏,在剧烈地跳动着。

女人的声音还在不断重复,小猫一样惹人怜惜。

蒋雨缪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之后发现竟然还没完全报废,只是电量仅有百分之五,她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脸颊,语气极尽轻柔,“好,我找找信号,你等着”。

“我等着”,地上的女孩努力打起精神。

蒋雨缪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从地上站起来,举着手机开始满山地找信号,雷和闪电就在不远处轰鸣闪烁,她真的怕到全身发抖,然而手机还是努力地沿山举高,视线紧盯着那死寂的信号格。

忽然,灰色的信号跳动了一下,蒋雨缪兴奋地跑回到女人身边,趴在她的唇边,听她说出一个电话号码,又赶紧跑到刚刚那个地方,把号码拨出去。

“嘟——嘟嘟——”

电话奇迹般地等待接通,蒋雨缪齿间咬着手指,她从未这样紧张过。脑子里不断在想,等下接了电话说些什么呢?那个女人想对妈妈说什么?还是她想要听什么?

她在嘟嘟声中不停揣测着,直到手机里传来一个动人的女声。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道闪电在面前亮起,蒋雨缪转身看见那个躲藏在伞下的女人,惨白的脸蛋上,看过来的双眼无比澄澈,她看见那双眼睛的角落,滑下两颗晶莹的水珠,不知道是冰冷的雨,还是滚烫的泪。

手机彻底没电了,蒋雨缪缓缓回到女人身边,她低声问着:“我要死了吗”。

蒋雨缪说:“不会的”。

然后女人把头靠在了蒋雨缪的肩膀上,她声音断断续续,呼吸也接连不上,“雨缪姐,我真的很想她”,蒋雨缪没有回答,看着前方的眼睛变得很酸,很烫。

肩上的头逐渐没有了力气向下垂去,她嘟囔着,“我死了,可以见到妈妈了”。

女人的声音安静地消失了,蒋雨缪才瞬间清醒过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把怀里的人放平在地上,双手颤抖,却还是努力地做着心肺复苏,一下一下又一下,蒋雨缪不清楚自己做了多久,只感觉手臂开始麻木。

忽然隐约间,她听见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最开始蒋雨缪以为那是幻觉,后来声音越来越清楚,她迅速站起身高声呼救,“有人吗?救命啊!”那群人听见了她的声音,却找不到方向,蒋雨缪站起身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跑去。

她一直跑一直跑,快要凑近的时候,脚下却一软,身体恨恨地摔在了地上,旁边什么东西刺进了身体里,她顾不上,只继续招呼着。

救援队终于找到了她的位置,蒋雨缪没有力气了,用手指指向女孩所在的地方,急救人员迅速向那边聚集,她抬起来的手连同悬起的心才一同落下。

“轰隆——”

不远处的山头在雷声里发生了大面积滑坡,蒋雨缪感觉他们所在的地面都在摇晃,但她已经不怕了,高度紧绷后的精神得到瞬时放松,身体会感觉到难以克制的疲惫,她很困很冷,眼皮怎么都支撑不住地向一处并拢。

迷迷糊糊将,蒋雨缪感受到有人把衣服脱下来完全包裹住她的身体,那件衣服很温暖,和把她从地上紧紧抱在怀里的拥抱,一样温暖。

她的头靠在了坚硬的臂膀上,摇摇晃晃的下山路,她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那个逐渐消失的感觉再次回到了脑海中。闭上眼睛,蒋雨缪想到自己坐着公车,阳光透过玻璃晒得浑身发暖,她的头就是靠在这样的肩膀上,耳机里放着最喜欢的吉他独奏。

又一条闪电落在天边,蒋雨缪忽然抬起头,看向那个被照亮的冷峻侧脸,细长的指尖伸出去拉住了他身上的衣服,秦皓阳低头去看她,她哑着嗓子,浑身都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