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军已乱,重甲铁骑冲锋之势已失,虽然暂阻郭靖与宋军铁骑之锋,然败局已定,迟早将被破阵。
易逐云忧虑蒙军重整旗鼓,须知蒙古勇士纪律严明,战斗不息。
昔日郭芙所骑的那匹汗血宝马,此刻已在郭靖胯下,如飞电般驰骋沙场。
易逐云垂涎宝马,放眼望去,战场上或只有察合台座下那匹神骏,方能满足他心中所想。他心生一计,欲取宝马,必先除其主,再行驯化。
他转头望向黄蓉,说道:“黄帮主,可有九花玉露丸助我一臂之力?若有,烦请赐我两颗。”
黄蓉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轻抛给易逐云,笑道:“两颗恐不足用,我这里有五颗,且拿去。”
易逐云接过瓷瓶,倒出一颗九花玉露丸,仰头便吞入腹中。
他步履从容地走向郭芙,从她手中接过宝剑,剑归鞘中,随即将之系在腰间。又顺手将巨锤斜挎在肩上,整理了一番衣袍,显得英气逼人。但他仍觉少了些什么,目光在地上上游移,最终寻得一盾牌,提在手中。
他仔细审视战场局势,只见达尔巴正与郭靖激战正酣,智明在左翼与大宋武林人士缠斗,而察合台身侧,仅有智空、智缘两位高手相随,外加数十番僧与百余铁骑。
易逐云心中明了,要杀察合台并非易事。但若不能除去这鞑子,那宝马又怎能到手?心想:必须让蒙军阵脚大乱,方可趁乱取敌将之首级。
突然间,他灵光一闪,一拍额头,喜上眉梢。大笑数声后,从怀中取出另一瓷瓶,翻身跃上战马,策马扬鞭,朝着蒙军阵地疾驰而去。
黄蓉见他孤身一人再次策马冲向蒙军,心中疑惑,但也赞叹此人当真英勇。
易逐云虽身着蒙军皮甲,但脸上依旧戴着那神秘的面具,经过先前的突围,许多蒙军士兵已识得这独特的身影。
武敦儒见状,不禁嗤之以鼻:“此人真是自寻死路,蒙军虽乱,但他孤身一人如何能冲进去?真以为自己是师父那般武功盖世么?”
武修文附和道:“此人行事古怪,先前无故攻击我们,如今又突然出手相救……”
郭芙则愤愤不平道:“这恶贼,最好被打死,谁让他先前打我威胁我!”
黄蓉眉头紧锁,厉声喝道:“都给我住口!大敌当前,你们三人竟还沉溺于个人恩怨,不思为战,反而在此幸灾乐祸!此人如此英勇无畏,你们可有半点?真是让人失望!”
郭芙见母亲发怒,连忙撒娇道:“妈,我……我只是随便说说。”
黄蓉瞥了三个“猪头”一眼,无奈摇头,说道:“你们先退入山中,这野蜂之毒待战后再说。”
郭芙撇撇嘴,极不情愿。不愿跟着武氏兄弟退去。她的目光却始终未离战场,紧紧地盯着那英勇的身影。
黄蓉欲助易逐云一臂之力,但环顾四周,自己这方并无多少武林好手,多数乃是民兵志愿军,即寻常百姓。
此次扰敌成功,幸得此地依山,野蜂群出没。倘若蒙古骑兵追击,便可迅速遁入山中躲避,此地地形险峻,不利骑兵追击。
她凝神观察,只见易逐云已穿越野蜂群,而那些野蜂竟如他的忠诚部属般,紧随其后,黑压压一片,犹如乌云压顶,朝蒙军方向飞去。
易逐云疾驰至蒙军右翼,左手持盾,右手挥剑,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马。加之他引领的“野蜂大军”,蒙军右翼已然大乱,他策马之处,敌军如同被巨浪冲击,纷纷向两旁散开。
黄蓉大为震惊,暗道:“这……这是如何做到的?”她不禁对易逐云刮目相看,认为此人当真是武林中的奇人异士。心想:“难怪他先前提示我用‘蜂蜜’之计,原来只有他才能洞悉此中奥妙。”
郭芙心中暗自不服,轻哼一声,说道:“妈,我也并非等闲之辈,这些日子以来,我斩杀了四十三名鞑子的斥候。”
黄蓉秀眉轻蹙,并未言语。自家女儿平日里贪玩任性,武艺平平,如何能斩杀如此多的鞑子斥候?
郭芙见母亲并未相信自己,心中委屈不已,那张“猪头”般的脸上挂满了不满。心想:“那恶贼果然没有说错,我妈果然不相信我有这等本事。看来我暂时还需与他虚与委蛇,让他在我爹娘面前替我宣扬此事,日后再找他算账!”
……
蒙军中军。
察合台稳坐于他的骏马上,目光扫视着整个战场。即便蒙军已现乱象,他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指挥若定,期待蒙军能迅速重整旗鼓,一举击溃敌军,甚至可能一举拿下大胜关。
蒙军的左翼,烈焰腾腾,战火熊熊。烟尘滚滚之中,蒙军将士与大宋武林人士激战正酣,双方你来我往,难解难分。
而郭靖率领的宋军骑兵,如破竹之势,已突至离察合台仅几十丈之遥的地方。幸而有达尔巴带领亲卫铁甲上前阻拦,以延缓宋军的攻势。
蒙军的右翼,虽然受到野蜂的骚扰,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