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表示友好。它投降似的举起机械臂,以示自己手无寸铁,只拎着环保纸袋,然后探头探脑地问:
“你们好,请问小鸟在吗?主人让我送东西给他。”
萨瓦自认为是“大鸟”,便指了指里面。刚才他和诺思那一嗓子嚎得太大,竟然让白翎清醒了不少。
现在,白翎正扶着额角坐起来。他从枕头下摸索到A性素的瓶子,倒了两颗,抿抿唇,又多多倒三颗在手心,一次性全吞下去。
他揉了揉湿黏在一起的睫毛,呆了几秒钟,才认出AI,然后又发现禁制环的界面亮着,马上眯起眼睛,怀疑地望向萨瓦。
萨瓦哼了一声,背过头去。
诺思小声解释:“你别介意。是我们看你不舒服,想联系一下你的监护人。”
在omega分化期内,除了理应履行【镇定】与【保护】的义务,监护人的作用更日常体现在心理安抚上——
作为年长者,支持、鼓励和安定你的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监护人是唯一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人。
极高的道德标准和素质要求,使得上世纪成为监护人之前必须经过培训,持资格证上岗。
当然,与努力付出对等的是,被omega肯定的优秀监护人可以稳定获得社会信用点,如果能拿到均分6.5以上,在升职加薪上都会大有助益。
不过,近些年监护人的素质水平断崖式下跌,这也是事实。
“我的监护人……”白翎眉心蹙起,扶着钝痛的脑袋,嘴唇蠕动许久,才缓缓道:
“这些小事,不需要通知他。而且我和他关系也不亲近,他只是我在网上找的担保人,好心替我签署分化期omega出行证明罢了。平日里,我和他根本没有联系。”
至少在前世,从十九岁到二十九岁这十年里,他们没有太多交流。
真正和D先生熟络起来,也是三十岁之后的事了。按照时间线,还早,所以他重生以来一直将这件事搁置在了一边,没有去想。
萨瓦莫名上火:“没联系?所以就是0分监护人咯?”
白翎却眉头一蹙,下意识反驳:“他是9.9分,我打的。”
前世连续打了22年,每个月都没落下过。
萨瓦扭过头气不过地嘀咕:“被人丢了还给人打分呢,连条好义肢都不舍得买,丢我们猛禽的脸……”
白翎倒不觉意。他转而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机器人的脑袋,它立马从待机中苏醒,利索地拿起袋子,从里面一样一样掏东西。
很快,六瓶玻璃装的鲜牛奶被整齐摆在桌上。
“鲜牛奶不经放,一瓶今晚喝,一瓶明早喝。”AI用钳子代替手指,完成任务似的向他敬礼,Salute。
白翎怔怔地看着站成一排的玻璃瓶:“可是这里有六瓶?”
“这个啊,因为主人告诉我,‘多带几瓶,以防他交了新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萨瓦的脖子“腾”得臊红了,顿时眼神游弋,心虚地望向天花板。
接着,AI打开自己的储存腔,掏出一枚热乎乎显然刚从充电器上拔下来不久的锂电池,热心道:
“还有备用电池,这个是仓库里新找出来的,全新的。主人说,今天降温了,你可能会充不进去电,没办法出门,年轻人要多出去走走,不要被一点小问题绊住脚步。”
AI小声说:“偷偷说,我也很希望你多去我们那边哦。”
这种……在寒夜里,被人惦记的感觉……
白翎下意识攥紧腿上的毯子,低垂着脑袋,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声音。
AI见他不说话,便提议道:“你要不要和主人说说话?我可以帮你连线。”
白翎像如梦初醒,倏然抬起之前被冷汗沁湿的额头,被不明戒断反应折磨得混沌的眼珠,萌现了一丝光彩。
AI开始现场拨按键:“滴,滴,滴,滴,嘟——嘟——喂?嗯嗯,是我,哦~好的好的,这就交给他——”
机器人的通讯器内嵌在右钳子上,它就直接把钢铁“小手”拔了,塞给白翎。
白翎慌张地接过来,一手把钳子通讯器贴到耳边,歪着脑袋耸起肩膀夹住,嘴里说着“等一下等一下”,一边迅速弯腰伸手拔了义肢的充电器。他把新电池装上去,连鞋也忘了穿,下床便踉踉跄跄往外跑。
“您好……”
门轻轻带上,一堵墙把声音隔在了走廊和寝室之间。
萨瓦震惊地盯着那道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臭鸟,刚绝对在糊弄我们!什么和监护人关系不好,又送吃的又煲电话粥,这个绝对才是正牌监护人吧?”
雪粒从荧红色的夜幕茫茫撒下,簌簌莎莎的白噪音让每一秒都变得很软很长,仿佛时间在放轻脚步。
白翎躲在楼梯间,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