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给你洗澡,你…你别咬我。”
“喵呜~”
娘子的手包裹着他,毛发还搓起了小泡泡,只是洗到腿的时候,“喵!”
好疼…刚刚摔伤了腿…
“哎呀,你这腿…你忍着痛,我待会给你上药包扎。”
小白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越发粘人起来。
“我说过,我平生最不喜欢强人所难。你生有灵性,不是普通的家猫,应该是…养在皇宫里,贵人身边的猫,等你腿好了我会把你放在院子里,你若有心离开,大可一走了之;若是想留下,我微薄法力足以护你周全,我只是一个寡妇,膝下唯有这一个可怜的幼子,若能得你陪伴,白夭夭也在此谢过。”拿出药箱里的药瓶和纱布,小心用手指把药涂在小白的腿上,包扎完之后,又拿出来了一个小巧的指甲剪。
剪指甲。娘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能陪在念儿身边,他怎么舍得伤了孩子呢?
娘子…我陪着你,永生永世都陪着你,陪着我们的孩儿…
他知道他想要什么了,天宫两百年,他都干了些什么啊!文书批也批不完,醉心朝政,连团团和圆圆的功课都是娘子负责教的,她怨他,她怨着他啊!
许宣,那一巴掌,你挨的不冤。
他也知道…娘子想要什么了。
白夭夭坐在凳子上,小白趴在桌子那儿,趁她低头修剪指甲,猫儿侧过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舔了舔。
“小白,不得无礼!”白夭夭伸手往猫头上,啪!
“喵呜…”又挨打了…
带着愧疚,带着思念,腿刚好了些,于夜深人静时,小白蹬着腿从窗户里跳进她的房间…
她不喜欢猫儿,他也循规蹈矩,和念儿在一起浑玩,不曾踏足过她的房间。
她怀里抱着一幅画像,刚刚从书桌那边过来的时候,桌案上也有一幅没有画完的画像。
娘子…我来了。
猫儿在她怀里找了个好位置,只是猫儿馋嘴贪心,仍觉不足,探了头出去想亲亲她。
白夭夭觉得唇上凉凉的,脸也发痒…随手一抓…
许宣心口一滞…完了完了…
“啊!”
“夭儿别怕!”许宣自床上惊醒,却原来大梦一场…
床边守着的,是他的师父,青帝。
“你睡了整整三十日,”青帝拿起铜脸盆边上的毛巾,“你心火严重,高烧不止…”
“娘子她…”
“白夭夭,有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她的伤都好了,念儿如今也活蹦乱跳的,你放心就是。”听闻许宣高烧不退,白夭夭更是自责,如今把自己关在屋里闭门思过呢。
“你大病初愈,九重天还有事情等着你处理,等处理完了,再去北荒接她吧。”
“我伤她至深…娘子与我相诀,我以什么身份去见她…师父,徒儿有个请求…”
“你说。”
许宣做事雷厉风行,该降罪的降罪,该斩首的斩首,但是也并非雷霆手段,责其首而宽其从,很多神仙吊了三十日的气终于喘匀了。
“诶,病了一场,你又稳重了很多,为师这口气,也喘匀喽,”青帝欣慰一笑,“被娘子打,比挨为师的打,管用多了,看来为师从前,是罚错了人。”
“水至清则无鱼,从前徒儿身为臣子,并没有讨先帝和众位师长的喜爱,如今身为众仙之首,我所作所为,也必有神仙看不过…他们需要的是恭顺,而徒儿需要的,是容人之量。”
“徒儿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瓷杯和一直白猫,陪伴着娘子…”
青帝思忖许久,也是他们夫妻情缘未断,斩断乱的,方能重新引线,心心相印,“瓷杯,谐音慈悲,要有慈悲之心,不要妄造杀孽,白猫…猫儿喜净,性孤傲,倒是应了你这性格,可见过月老了?”
“不错。”
“去吧,去吧…”
不过半个时辰,白夭夭急匆匆赶到九奚山,“师父,师父,您说九重天上出了大事,到底怎么了?”
“许宣,他要下凡历劫。”
“他要下凡历劫?去就是了,跟我何干。”他又不告诉她!
青帝淡淡道,“还会娶三位夫人,生六个子女。还与你无干吗?”
“他…他他…”白夭夭哑在此处,不再言语。
“咳咳…照为师的意思呢,你们既已无夫妻之缘,何苦再相互纠缠下去,你既要求去那便正好趁着这个机会。”
“顺便…让许宣给三个孩儿挑一个后母。”
什么夫妻缘分!天上地下除了他能断这夫妻缘,还有谁敢!
都是那个三生石闹的鬼!
“后母?!!”
白夭夭要去把万恶的三生石给劈了,然后再把许宣劈了,他下凡历劫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娶妻,还是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