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顿时一阵骚动,有列车员送水过来。
大家纷纷掏出水杯或者饭缸子,或者干脆把水倒在干干净净的饭盒里,水面立刻泛起一点点油花,这就是一道汤!
车厢与硬座车厢的链接处,有几个脸色阴沉的中年人,一边抽着烟,一边打量着众人。
“全特娘的糟老头小老太太,还都是戴眼镜的,白白净净的,都是知识分子,穿戴挺好,都穿着的确良戴着手表,也有钱!”
“我看行,这年头,就知识分子最好欺负!”
“瞧你说的,知识分子啥时候不好欺负了,那十年我经常揍他们,跟狗一样,没一个敢还手的。”
“连狗都不如,狗挨打了还会叫呢,他们可只会写血书表忠心,吭一声都没胆子!”
“那什么时候动手?”
“等下半夜,前后两个车厢连接处拿着刀堵着,几个人拿着拿皮包装钱装手表,搞完了直接跳车走人!”
……
大家还不知道已经被当成肥羊,被劫匪盯上了了,酒足饭饱,艺术家们来劲了。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有搞文学的,有搞音乐的,有搞曲艺的,有搞电影,有搞绘画的,那能消停得了吗?
常香玉走了出来,来到过道里,声音洪亮地笑道:“同志们,艺术家们,旅途漫长,我提议,大家举行个小型的文艺汇演,一则,热闹热闹,大家彼此认识认识;二来庆祝全国第四次文代会胜利召开,文艺的春天到来!”
林正军立刻起哄:“常老师先来一个!”
张一弓也跟着叫道:“对对对,最爱听常老师唱戏,以前在收音机里听,这次终于听到现场了!”
常香玉笑道:“好好好,我就是唱戏的,这有啥难的,只要你们想听,我可以给你们唱一路!”
“先来个《朝阳沟》选段吧!”
“好!”
大家轰然叫好,拼命鼓掌。
常香玉忽然看向林正军和张一弓笑道:“不过,你们作家团也不能落后啊,你俩必须表演一个节目!”
“没问题!”张一弓笑着点头。
他在高中的时候,就是文艺积极分子,演过话剧唱过歌参加过腰鼓队。
林正军故意一脸忸怩:“常老师,我五音不全,也不会唱歌啊,您放过我吧!”
他那个年代做生意的老板,只要工程款到账,那肯定要ktv高歌一曲来庆祝的,再说想搞定各种项目,也会到娱乐场所应酬,大多数老板都能唱歌。
林正军爱好广泛,不仅学过唱歌,还练过吉他和其他乐器,不说很精通,但至少是拿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