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耳山下的河如李安平所说的那样,只有两丈宽窄,将官道拦腰截断。
两岸以浮桥相连,桥上宽度也只够容纳五人并行。
因处于牛耳山下,因此得名牛耳河。
姚腾绕着河道走了两圈,思考着破敌之策。
王玄敢试探道:“要不试试水攻?我看评书里好多以少胜多的都是用水攻。”
姚腾白了一眼王玄敢:“大哥,我拜托你说话动动脑子成不。这小破河拢共两丈宽,水流量还没有鲁弼一泡尿多。怎么水攻?”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水流量足够水攻。怎么蓄水?就咱们这才带的这五百人,即便所有人铆足了劲干,也没办法在边军来到之前准备齐足够多的水量好么。”
李安平一旁道:“那就是火攻了。”
“火攻也不行,不是什么地方都和虎头山满山松树的。更别说这块地还有牛耳河,起了火也烧不起来。”
俩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那殿下您说咋办?”
姚腾捏着下巴:“这里并不是主要战场,而且咱们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全歼敌军。我们只有五百人,又不是五百高达,不现实。”
王玄敢不解:“殿下,什么是高达?”
姚腾没有解释,而是转头问李安平:“身上带药没?”
“蒙汗药么?没有,都被大哥昨晚上吃完了。”
姚腾诧异回头:“你吃这个干嘛?”
王玄敢不好意思:“那不是睡不着么。”
“牛x。”
无语的吐槽了一番,姚腾冲李安平道:“能不能想办法搞一点药过来。不一定是蒙汗药,泻药也成。”
“殿下,您是想给边军下药?这个我在行啊。别说贺平这个武夫了,就是梁师满亲自带队来,我也有办法摸到他们火头军去。”王玄敢拍着胸脯子保证。
“然后下完药之后就回不来了是吧?一换一的买卖,我可不干。”
说着,姚腾指着面前的河:“就在这里面下药。行军打仗总是离不开安营扎寨。这附近依山傍水,最适合安营扎寨。唯一一个可以埋伏兵马的牛耳山。也是地势平缓,易攻难守。只要敌军带队的将军不是废物,都会选择这个地方。”
李安平点头:“那殿下,我先去搞药了?”
“去吧,我和玄敢继续勘察地形。注意隐蔽身份。”
“是,殿下。”
说话功夫,李安平就去了。
姚腾领着王玄敢与十余名随从,又绕着牛耳山与牛耳河转了好长时间。
直到傍晚,方才回到魏览带队栖身的古庙。
当天夜里,李安平也的确是不负众望,带回来了姚腾所需的泻药。
姚腾拿着李安平带回来的小药瓶子,脸上还带着一丝猜疑:“就这么一点,能药翻几个?”
李安平闻言道:“殿下,您别小看这一小瓶药。这是我在桑县一个泼皮身上搞来的。”
“那小子本是郎中世家,传到他这一辈就开始不学无术。滥赌滥嫖,把祖辈留下的家产坏了个干净。这小子为了糊口,就经常拿着这泻药去各大饭庄子碰瓷吃霸王餐。”
“只要一丁点,能把人拉虚脱了。”
姚腾还是不放心:“你确定?”
“确定,那小子为了让我相信,还拿他妻儿试了试。好险没给他家茅厕拉满。”
姚腾这才放下心来,将药瓶扔给王玄敢。
后者一脸惨色:“殿,殿下,您,您该不会让我试药吧?”
“想啥呢,这药你拿着,等边军到后,瞅准机会撒在河里。”
王玄敢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让自己吃。
就这样,姚腾等人接下来几天就全呆在破庙里。
一边安排王玄敢李安平带人做哨探时刻关注边军的消息,一边秣兵历马,准备战斗的同时还不忘确定撤退路线。
好在这庙够大,容纳五百人绰绰有余。
时间眨眼而过。
八月二十四日这天下午。
王玄敢带回了消息。
边军大旗,已经出现在了桑县境内。
再有一个时辰,便可以抵达牛耳山附近。
魏览闻言,立刻兴奋的询问姚腾道:“殿下,咱们什么时候去埋伏?只有一个时辰了,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姚腾道:“边军不是之前对付的山贼,更不是地方守卫军。身为正规兵马,行军岂会没有先锋哨探开道?我们若是此时去埋伏,万一被敌军察觉,五百人一个都跑不了。”
魏览啊了一声:“那,那咱们咋办?光靠泻药也没办法打败他们啊。”
姚腾想了想,呼唤王玄敢低声吩咐道:“你将夜不收撒出去,注意敌军哨探的位置,把他们给盯紧了。只要确定他们扎营的消息,就立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