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心有余悸,吓死,幸好她是火木双灵根,不然差点被哥哥吸干。
这……明显是灵力过度亏空了啊,怎么会这样呢?
灵府尚未落成的炼气小弟子,灵力耗竭得不到补充才会如此。结婴之后,修士天然地沟通天地,即使不打坐调息也可缓慢地汲取灵力,怎么都不会落入灵力亏空的状态啊。
亏空久了,修为后退是小事,伤了丹田根基才麻烦啊。
妹妹担忧地问道:“哥哥,这两年你一直在岘芸崖吗?怎么会灵力亏空成这样?”
兄长的回应很模糊:“我醒来就在魔域了,丹田引动的灵力太多,容易引来追踪,干脆就封锁灵脉了。”
他其实这两年间打劫了些魔修,也有在持续地引灵入体,奈何他的丹田与经络如无底洞,愣是没给他留出一丝可驱使的灵力。
妹妹勾出落入兄长领口内的项链,神识一扫,发现里面的回元丹和灵石都还充足,想来不是兄长不想用,而是连一缕取用储物戒的灵力他都没有了。
妹妹的眼泪差点又要落下来,当初被卷入浊流天灾,到底是怎样九死一生的状况才能将一个渡劫期的灵府抽空到耗竭?
她一金丹修士行走魔域尚且艰难,兄长却是以炼气都不如的灵力亏空之身,一人一剑躲藏至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少女熟稔地找到他挂在胸口的储物戒,堪称通行无阻地打开了它,青年对自己有多信重这个“替身妹妹”有了一定认知。
但当他被一脸心疼模样的少女按倒在铺着软垫的床上,他的神情顿时有些古怪。
下一秒少女却是将软垫抽了出来,露出殷红透亮的灵髓,她拍了拍床沿,催促道:“哥哥,你先把这个床用完。”
兄长敛下眼中些微尴尬,随即牵引着灵髓内的灵力进入经络,火色的灵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直至化作玻璃一般的剔透模样。
而妹妹已经掏出自己储物戒里的所有灵石,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兄长围了起来。
犹觉不够,妹妹的神识在兄长的储物戒中挑拣一番,将天元丹、龙焱石心诸多补灵的天材地宝一一取出,放进兄长怀里。
“还有这些,都用完。我先去收拾行李哦。”
妹妹火速将洞府里的小丹炉、雕琢失败的妖兽骨、画到一半的妖火符,扔得乱七八糟的残破法器……一一扫回储物戒。
黑石谷是三大城的交汇处,她一城一城地找过去,所以停留的时间久了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还挺多。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忍不住瞟几眼躺在床上的兄长,单是人在眼前,空悬已久的心脏就能找到落地的感觉。
自醒来之后,青年难得这般酣畅淋漓地吸引灵气,运转周天,干涸已久的灵府与经络如蒙春雨。倘若他所需灵气是一片湖,他此前是一杯一杯地往里舀水,现在则是通了一条小溪,涓涓长流地补充他枯竭的灵府。
兄长虽闭着眼,神识却一直笼罩着整个洞府,自然能察觉到少女不时投来的眷眷目光。
本来有些满当的洞府,如今只剩下他所躺着的灵髓床…或者说现在已经不能叫灵髓床了,只是一大块好看的琉璃。
少女趴在床边等着他消化完天元丹,然后有些坐不住似的,向裹着破破烂烂布条的长剑伸出了手……
不待周天调息完,青年就迅疾地握住自己的剑,他必须严厉地警告仿佛没有修真界常识的少女!
不止是不能随意用灵力探入灵修的经络,你也不能随意触碰剑修的剑!
你家师长没有告诉过你这是极危险的行为吗!?
更何况这是他的本命剑,极凶极戾,稍微泄出一点剑气,就能重伤如你这般的弱小金丹!
青年眼神似刀,目光如电:“你该知道……”
她的指尖已经触碰到剑身,甚至附着纯粹的火灵气,他凶戾的本命剑当即复苏,立马绞碎了周围的布条———
发出阵阵哀鸣。
少女看过来的眼睛有些疑惑:“怎么了哥哥?”
青年语塞。
这是他的本命剑,他自然能感受到它的嗡鸣是何意……
它搅碎布条根本不是抗拒少女的灵力,不过是为了把破破烂烂的剑身露出来,卖惨向她乞怜而已。
其中还有隐隐的控诉,控诉他吸引灵气光顾着灵府内的弭烖剑,不管灵府外受创颇多的它。
这幅找到了依仗突然过分活泼的架势,让青年不忍直视。
青年…仿佛逃避现实一般重新合上眼:“…你该知道我的储物戒里还有天元丹吗?”
妹妹扫开刈辜剑周围破烂的布条:“哥哥你带的也不多,已经没有了,就用龙焱石心吧。”
她细细端详刃边遍布细小豁口,剑身黯淡的刈辜剑,它还在有气无力地低鸣着。
妹妹将刈辜从兄长手里取出,背过身去,怜惜地用灵气将它团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