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苏威的疲惫,也只是神色而已,他的双眼,却是格外地有神,格外的幽邃,甚至都能流露出激动的神采来,“臣苏威,见过圣上。”
杨广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苏爱卿,不必多礼,你平身吧。”
“臣,谢过圣上。”苏威这才站直了身子。
杨广很是疑惑地看着苏威,“苏爱卿,你今天来见朕,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苏威立刻从袖子口袋,取出了一本奏章,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杨广,激动地说道:“启奏圣上,臣昨夜听了圣上的一翻圣言,感触颇多,所以连夜写了这奏章,还请圣上过目。”
杨广接过奏章看了起来,大致看了一遍之后,就点头了,“嗯,苏爱卿上奏之事,朕准奏。”
苏威却急忙说道:“圣上,臣还有一事,希望圣上能够答应。”
“嗯?”杨广愣了片刻,这才问道:“嗯,你说吧。”
只见苏威突然站的笔直起来,对着杨广认真地恳求道:“老臣,肯定圣上,能够给老臣放权。”
在苏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中其实也已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了,身为朝廷命官,却主动向皇帝要权利,这乃是为官大忌,自古也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做,但是今天他苏威敢了。
皇帝身为天下之主,可谓是大权在手,又哪儿有皇帝会把自己手中的权力,真的放心地交给自己的臣子呢?更何况,他苏威还是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朝廷“四贵”!
朝廷“四贵”,多年来一直就是位高权重,乃至于民间都无人不知大隋的“四贵”,可谓是地位仅仅次于当今皇帝的人了。
如今,身为“四贵”之一的苏威,主动向皇帝要权力,也是非常容易引起皇帝猜忌的,甚至都还可能导致整个“四贵”都被猜忌。
但是为了真的能够进行商业改革,为了大隋的民生大计,他苏威也不得不这么做了,总不能遇到什么事情,就把圣上搬出来吧?
圣上的旨意是旨意,但是那终究不是权力,一件事情在朝廷做的多了,也势必会遭人记恨,但是权力就不一样了。
所以,苏威现在也是以尚书的身份,在对杨广说这句话,也是在对杨广索要真正的权力。
御书房中,杨广目光扫视着奏本,他的心中也在暗自权衡利弊,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从古至今的上位者,都是追究一个词语,那就是平衡。
只有平衡下边的势力,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术,但是今天,很明显苏威这是要打破这个平衡了,若是真的把大权放给苏威,先不说百官会不会以为又出一个宇文化及,之说下边臣子的势力,势必会引起不小的连锁反应,甚至都可能会引发蝴蝶效应。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杨广才缓缓开口,他的眼中一片清明,看着苏威,威严无比,“你想要朕怎么做?”
杨广不说话,苏威始终都是提心吊胆的,但是杨广说完话之后,苏威的心就更是七上八下了,但是他现在也是势成骑虎,进退不能,所以只好按照原来的想法开口了,“老臣兼任度之尚书一职,也负责监察天下所有行市和民间所有的商业往来。”
“圣上,根据老臣户部探报,民间之中,如今仍然有不少商人哄抬物价,老臣恳请圣上给予一定的权力,户部能够直接缉拿查办这些事情。”
苏威的要求,说高也不高,无非就是捉一些不法商人,但是真要说低,那也绝对不低的,因为苏威这等于是从各地衙门,各地监察还有六扇门之中分权了。
杨广想了想后,还是点了点头,“准。”
杨广觉得,户部若是真的要监察天下商业往来,那还真的要给户部一些拿人的权力,总不能户部每次发现不法商人,都要找到衙门去拿人吧?
这不太合情理,也不符合现实情况。
衙门会不会勾结奸商,衙门会不会故意放水,这些事情谁也不能说清楚,所以户部就当是前世的工商局工商所得了。
杨广准了苏威的恳求,他心中也有些明悟了,难怪这些年老的臣子,平时没事儿的时候,都自称为臣,但是一遇到事情,就要加个老字了,这就是典型的倚老卖老嘛。
苏威听见杨广准了自己的恳求,心中也是被那个“准”字,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因为这个“准”字,他是能够真切实际地感受到,圣上对这次商业改革的决心有多大。
苏威和杨广交谈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多长,话也就是那么多,只不过思考的有些时间罢了,大概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可是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后,苏威的心中,却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那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苏威领了杨广的旨意后,立刻回到了户部,责令户部人手立刻将那些已经掌握了的哄抬物价的不法商人缉拿归案,甚至户部人手不够,苏威还直接写了条子,让人去六扇门调人。
罗艺这段时间很是不顺,好像什么事情都被人压着一样,连之前的王义,一个太监而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