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头上,陈虎煮上了一锅黄酒。
酒水里面,还掺了些蜜饯等干果。
“这可是正经的南方佳酿!马老三,你赶紧趁热尝尝,为这酒水我可是到镇上好一番追问。这酒不比烈酒,但煮热了,不仅口感丰富,带着各式香味,还会越喝越是上头!”
马老三端起酒碗,嘿嘿笑着:“虎哥,这要是我喝多了,大年夜一觉睡过去,怕是不合适哎……”
陈虎一边摆摆手,一边端起酒碗,大口喝下。
接着,陈虎一边舒坦的呼出一口气,一边笑道:
“都说了不是烈酒,你大可放心喝!”
就在屋内其乐融融,两家人热热闹闹准备除夕夜之时,屋外却是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闹腾的声响直接打搅到了屋内的温馨,陈虎与马老三率先走出了房门。
村里头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大部分村民们都带着看热闹的神色,跟在人群后边。
就见得,村头那姓张的老光棍张茂,正带着几号人,手中拿着棍子,咋咋呼呼的四处走动着。
马老三率先上前,找了个村民询问情况。
其他人见到陈虎和马老三是一起的,顿时一个个的都分享欲强到了没边。
尤其是村里面现在能在陈虎面前说道,在这些村民看来,都是非常显能耐的事情。
村民们一堆嘴,齐齐说道不停:
“哟!说是张光棍去县里面煤矿里头,埋头苦干了一整年,挣了点儿老婆本噻,不知道搁哪儿买了个老婆,这还刚带回来,打算过了年过门嘞,结果人给放跑了!”
“啥叫挣了老婆本?就张光棍那点儿出息,挣点儿钱全吃喝赌去了!那是矿上出了事儿,说是死了人给的封口费。张光棍兴许是一把年纪没碰过女人,这次倒是没送给赌场,买了个女人回来。”
“那女人我见着了!模样倒是中规中矩,但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实打实没吃过苦的城里人,保管来路不正!”
“陈大爷,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嘛!都是买来的,哪儿有来路正的?”
“瞎说!那女人我可看着了,那屁股那腰肢,绝对是个能生儿子的,看着就舒坦得很嘞!”
……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探讨声中,陈虎与马老三也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马老三对此倒是兴致缺缺,陈虎则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也没做声。
对于陈虎而言,拐卖妇女儿童这事情,放在前世,已然近乎绝迹了。
当然,他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时,也不乏见到在许多第三世界落后小国内,常有此事发生。
但现在,陈虎却不想多操这份心。
毕竟,眼下这年头,卖家固然是犯罪,但买家可不妨事,报警也无用。
并且,哪怕他有心阻止,也不可能让其绝迹。
他浪费再多口舌,像是张茂这类四十好几的老光棍,今天既然付了钱,便绝对不可能听他的。
哪怕是今儿人跑了,明天这类人手里面有了闲钱,仍旧会再去买一个回来。
至于追查源头,找到买家,把消息给到警方?
陈虎并不是救世主,也没有做英雄的心。
毕竟,做英雄的代价,极有可能是与一群亡命之徒扯上关系,保不齐就是见血要命的勾当。
这对于一心想要养家糊口,最好带上村里头亲朋邻里搏条活路的陈虎而言,责任太重,奈何能力不够!
就这般,陈虎与马老三任由张茂那厮到处找人,也不再与村民们凑热闹,直接折返回到家里头,坐回到炕头上,接着煮酒。
屋外的吵闹声,不多时便消散了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二人一直畅饮到了日落傍晚,晚饭上桌时,才放下酒碗。
两家人共计八口,拼了两张桌子,煮了两大锅米饭。
餐桌上面,各种硬菜一一摆上,杨蓉与杨春给大家分发筷子、盛饭。
餐桌上,气氛十分和谐,有说有笑间,陈虎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道:
“忘了说件事儿,陈桥一家死了,空出来的村长位置,镇上直接推选了我上任。这事儿等到大年一过,我就会通知给全村,到时候,养殖场我会拿着政策扩建。马老三,你回头与杨春商量下,养殖场给你们安排个工作,还有之前计划的供销社,也分配一个职位,具体怎么安排,你俩自个儿商量下。”
马老三两口子闻言,顿时大喜,连连出声道谢:“虎哥,往后我马老三一家三口的命,全部都是你给的!有啥你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马老三都决计不会说半个不字!”
“虎哥,你这让我一家该如何报答你……”
两夫妻的话很官方,但很显然是真情流露。
两份工作,放到这年景下,这两份额外的收入就等同于给了两条命!
并且,供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