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拿着烛台又走了进来。这一次,他的手上缠了一圈极细的线。”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法子,接连从我身上取了五尾。财富、健康、美貌、修为,爱情。我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辛苦修来的尾巴一条条落在他的手里。”
“我那时已经很虚弱了,他不给我吃食,也不让人治疗。房里有虫,有污水,我渴了饿了,便不得不吃那些。我想活着,哪怕我一条尾巴不剩也想活着,但某天,我逐渐感受到我和牌位的链接渐渐消失了。”
“我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狸仙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都是昏昏沉沉的,有时甚至难以维持理智心性,过了很久,似乎又只是过了一两天,他带了另一个人下来。”
“那人全身都笼罩在斗篷里,烛光一照,他一身白晃得我眼睛都疼,那人和他聊了什么,‘萧’什么‘答应’什么的,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因为他们又带走了我的两条尾巴。”
谢槿奚五指猛地握紧,掌中的灵果被碾压出黏腻的汁水,从指缝间滴落。
他面色黑沉,唇齿紧咬在一起。
连天会,又是连天会!
狸仙被他吓了一跳,耳朵不安地向后折着:“后来,有个小厮说我没用了,少爷让他们把我丢到乱葬岗。我被土埋着,终于逃脱了那对锁链,却连睁眼都没有力气,我以为我要死了。”
“再后来,就是你们救我出来了。”
不算长的故事却涵盖了狸仙的一生,陶听竹早已义愤填膺,站起来就要走。
顾迟晚在她身后拽了一下,陶听竹回过头来,眼里含着一包泪。
“我要去杀了萧苟!那个狗娘养的死不要脸的破烂东西!他凭什么啊!”
陶听竹蹲下来,将头埋在膝盖里呜呜地哭。
“不知道为什么,狸仙一睁眼我就觉得很对不起它,我知道她爱吃什么,晚上爱睡在哪里,最爱听夸奖的话。可是——”
“可是为什么啊!它埋在土堆里的时候,我只觉得它可怜,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又对它这么熟悉,我好愧疚,可是我为什么愧疚啊!”
她抬起通红的一双眼,紧紧盯着谢槿奚。
“谢槿奚,我要杀了萧苟。”
“一切都是他的错,我一定要杀了他!”
谢槿奚早已清理干净了手上的汁水,恢复了平静。他起身,很是淡然地点点头:“我不拦你,但有一个问题。”
众人都抬起头来,无一不是双眼通红。
“先不论我们几个练气怎么杀了筑基的萧苟。”
“你们,都对它很熟悉吗?”